《钓“角角”之后事前尘》 续十
白大人留宿知青屋,将穿越之事,一一叙说。男女围坐火塘,如闻《天方夜谭》,虽啧啧称奇,却一笑了之,权当虚诞呓语。
三更过后,睡意朦胧,众人方才散去。筱君安顿好白大人就寝,开门欲出。白大人惊起,问曰:“月黑风高,君将何往?”
筱君回道:“实不相瞒,靖州穷乡僻壤,村民衣食不周,知青囊中羞涩。平日里,缺油少菜,清汤寡水,萝卜薯叶下饭,干椒野笋就食,塞肚充饥而已。今先生远道而来,无有荤腥,何以待客?惭愧,惭愧。须弄些酒肉来,明日接风洗尘,以尽地主之谊。”
白大人甚感疑惑,问道:“夜深人静,何来酒肉?” 筱君对曰:“小弟与友朋商议筹办,去去即回。先生自便安歇,不必多问。”
日午,鸡黍备具,香气扑鼻。“恰饭哒~恰饭哒~”,听到“庖厨”一声吆喝,众知青涌向饭桌,急急就座。席间,块块鸡肉撕皮嚼骨,狼吞虎咽,谁挑肥瘦?杯杯白酒热肠暖肚,豪斟畅饮,哪知多少?支支烟卷吞云吐雾,接二连三,岂嫌优劣?主宾大快朵颐,谈笑风生,真可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酒至三巡,醉意醺醺,白大人啃完鸡腿,腹已果然,抹嘴说道:“吾因‘钓角角’一语,方穿越至此。昔日,晓泛院长考证:长沙方言‘角角’(juòjuò)本指鸡雏,当是教咿呀学语小儿识记周围物事之用语,坊间引申为‘姑娘’。‘钓’,宜用第三声字‘屌’,不宜用第四声字‘钓’。”
静子曰:“此言确实。”筱君随即附和:“那确实,那确实。”众知青闻言,挤眉弄眼,笑而不语。
白大人又曰:“院长助理寒夫子,则存有异议,言其下放洞庭湖区,年少孟浪,行事荒唐,鸡鸭猫狗鱼蛙鳅鳝等,无不尝鲜,自以为深谙偷摸之技。一日,三五同道来访,酒酣耳热之际,议及逮鸡事宜,争夸手段高超:或曰逗诱,或曰放药,或曰围捕,或曰网罩,或曰端窝。一友起身笑道:各位所言,老套矣!有独出心裁者,备钩饵,系长线,甩至路旁鸡群,待其食饵吞钩,牵线而走,鸡亦随行,所得轻而易举,悠悠哉!此谓‘钓鸡’。满座闻之,击掌叫绝。故寒夫子认为:‘角角’(鸡雏),可‘钓’也。‘钓角角’之言并无谬误,其本意或出自于此。白某孤陋寡闻,再求教于诸君,不知以为然否?”
静子曰:“此言亦确实,筱君即可为证。然而,无良小子之劣迹,未可告人也。君子淑女,嗤之以鼻,惟恐避之不及,先生莫再提起。”说罢,掩嘴窃笑。筱君不假思索,又随即附和:“那确实,那确实。”
两人你来我往,有呼必应。众知青前俯后仰,笑破肚皮。白大人察言观色,已略知原委一二矣。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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