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的 文 学 梦
(代 序)
我的文学梦是从孩童时代开始的,如果要列举明显证据,那就是我在长沙市三公里完小六年级毕业的那个夏天。在毕业前夕的一天,我们六年级两个班的毕业生做了一个“选择自己的理想”的游戏。我是六甲班的,那天我们的班主任戴老师带着我们做游戏。在游戏前她用硬壳纸和木板做了一个类似于街上卖扯丝糖的“糖贩子”吸引小孩的转盘,然后在转盘每个刻度中,把写着“数学家、艺术家、科学家和工人、农民、解放军……”字眼的硬壳纸钉在上面。
活动开始后戴老师说:“同学们,现在你们可以按自己的愿望转动转盘,选择理想了。”之后有的同学转到了自己选择的职业,有的同学没有如愿……教室里像开了锅的水一样热闹。轮到我转的时候,我想了一下,最后把转轴的尖端对准“作家”职业转起来,眼看着那根轴转了几十下,最后竟如我所愿:真的在“作家”一栏停下了。我高兴得大叫“我中了”!戴老师走到我面前祝贺:“我相信你将来一定能成为一个出色的作家。”——那个情景永远定格在我脑海中了。
虽然岁月过去了几十年,虽然我努力了这么多年,至今没有实现我的文学梦,但我绝没有忘记孩童时代的理想,绝没有忘记在友人面前坦露过的夙愿——这就是我多年来一直在心中酝酿构思的这部长篇小说。我决心把它写出来,我自信有能力把它写出来,这就是我的梦——一个从半个世纪前就孕育的梦。说到这里还有一个趣事:还是在我读书前的四、五岁,那时我还在老家湘潭盐埠乡村。有一天我家大人从屋前塘里捞回一条小乌龟。我的娭毑看到小龟后,叫我把它放回塘里。她说:“好孙子,快把小龟放到塘里去,放了它你长大后就会读书。”……
我七岁时随母亲来到省城与在省府工作的父亲团聚了,也开始了我的求学之旅。果然从一年级起,我的学习成绩在班上名列前茅,我的作文经常在年级传阅,这当然不与放小龟有必然的关系。
我的文学梦付诸于行动应该是从读初中时开始,我的初中是在长沙市十三中读的。记得当时欧同学常带小说到班上来,他拿来的那本《三家巷》吸引了我,特别是书中女主角胡杏的形象深深地留在我脑海里。但直至今天,我记得最清楚的第一次看的长篇小说是叫《海河杨柳》,内容是写天津一个工厂的生产和生活。30多年后我曾到省图书馆去找这本书,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它的下落。之所以要找这本书,是因为这本书使我真正喜欢上了文学……
大量吸收文学的乳汁是在我下放后的70年代初,在我搞病退呆在家里等答复的一、两年,我疯狂地阅读了许多世界名著,那时我几天可以看完一部长篇小说,最快时一、两天可以看完一本。记得看果戈里的《死魂灵》时,我竟一口气将鲁迅的译本在一天一夜内看完。不过当时我最爱看的还是拜仑、雪莱和普希金、莱蒙托夫以及裴多菲、惠特曼、泰戈尔等的抒情诗。拜仑感伤的《雅典的少女》最使我心醉;普希金激昂的《致恰达耶夫》最使我动情;而裴多菲忧郁的《酒徒》却是我最先熟诵的诗。泰戈尔的“女人,是你的美使我漂泊的日子甜柔;是你用纯朴的恩慈接受我到你身旁……”是我最爱的诗句——这些名句成为我漫长岁月心灵中的一缕阳光……
我70年代读了这些文学书籍后,于1982年考上中央电大第一届文科班,1985年夏毕业。通过三年学习我的文学知识有了全面提高,虽然我一直赞同“作家不是靠文学的殿堂培养出来的”这个观点,但是电大学习使我的感性认识得到了理性的飞跃。也就是在那个学习期间,我常与班上几个同学讨论文学,我曾对一个姓朱的男同学说:我们应该像巴尔扎克一样,也写一部“人间喜剧”。不过我说的人间喜剧没有巴尔扎克的规模大,只打算写一部多卷体的长篇……
虽然我的文学梦一直若隐若现,但自电大毕业后,也在逐步向这个目标接近,自1988年9月《当代诗爱者》发表了我的诗歌《旗》后,随后在1989年9期《芒种》(诗歌版)发表了我的诗《我的心在十月》……
真正取得突破的是从1992年底我招聘进《湖南工人报》开始,在次年5月8日《湖南工人报》副刊发表了我的第一首散文诗《黎明的断想》。此后,我相继在省内的《湖南日报》、《长沙晚报》、《湘潭日报》、《株洲日报》和省外的《特区工人报》、《珠江环境报》以及《新创作》、《五月风》、《侨声》、《澳门月刊》等报刊上发表了数百篇诗歌、散文、小说作品。
这些作品的发表可说是我的一个小突破,但我清醒地知道:离真正的文学目标还差得远,我一直在期待一个突破,我知道这个突破是不容易的。也可以这样说,如果我有了这个新突破,我的文学梦就基本圆了。
说明:为了感谢老家莲城朋友对本人的一贯厚爱,为了感谢茶陵知青栏目对我的一贯支持,为了感谢吴大哥、格之明、吉辰、仙子、伟弟等的友情,兹将我本月由海南出版社出版的长篇小说《绿色之恋》的序(小说以前曾在家园摘发)发表,希望得到诸位的指点!
《绿色之恋》系本人的多卷体长篇小说《我们这一代》(暂名)第一部,它在记述主人公家族史和生活史的同时,对莲城乡村的风俗民情作了浓笔描绘,故也可说是“半部民俗风水书”。其时间跨度主要从解放前写起,尾章落笔到文革开始前,通过对个人家族在土改和反右运动中的命运遭遇,折射出社会大变革给人们带来的生活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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