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的寨子远远看上去没有什么变化。踏上那条熟悉的田埂小路朝前走过去,来到那块高地上,三十三年过去了,高地还是那块高地,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地面的“三和土”已经风化了,到处坑坑挖挖,做食堂的那栋平房,已经歪斜,即将倒塌。可喜的是,我们居住的那栋牛棚,北头拆掉了几间,下面全部用木板装修好了,成了一栋长长的住人的吊脚楼。
“千里来寻故地,旧貌变新颜”我沿着“大牛棚”转了一圈,立马引来了围观的人员,有一位小青年好奇地问:“你老找谁啊?”真是“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我笑着对他说:“71――72年的时候,我在这里住过一年多,现在回来看看------”
青年闻言,立即对我说:“听老人说过,有这么一回事情,我们这里住着一位老人,当年与你们熟悉,看你还认得他不?”说完,他就大声地叫了起来。
不一会儿,一位老人步履蹒跚地从屋里走了出来。我一看,轻轻地摇了摇头,不认识。
那位青年还是挺热心地,他用本地话对老人说明来意。老人颤颤巍巍地把我让进屋,热情地给我倒了一杯茶,我接过茶杯,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老人不太言语,我想了一下,与他拉起了家常,我问:“当年那位打渔的老人还健在吗?”
老人说:“他早就死掉了,他的儿子也死了------”
“什么?他儿子也死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因为,他儿子当年不过十来岁左右,现在算起来也不过五十出头的人,怎么就会------,我不敢想下去,接下来,我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老人家,你老好好保重呀!我不坐了------”说完,我告辞出来。
我沿原路回到便道上,向沙场走去。河里的水位比以前高出了许多,我们采沙的那片滩地,完全被水淹没了。
有几个当地的村民在便道与河水相接的地方干活,他们在焊一只铁皮船。我在他们旁边蹲了下来,与他们拉起了家常。
“你们做铁皮船干什么?这河里有一只木船不就行了。”我问。
他们看了我一眼,一个人回答说:“我们这是做淘金船------”
“这河里的水位怎么比以前高出了许多呀?”我问。
他们又看了我一眼,说:“没有呀,一直就这么高啊。”
我说:“1972年的时候,我在这个滩里采沙,当时的河水只有------”
还不等我说完,另一个村民接话说:“哦,那个时候是只有那么多水,好多年以前,下面(游)拦起了坝(航电枢纽),这里的水位就涨上来了,水多的时候,一直到大桥下面都是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