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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九寒冬里的一把火——黄埔后裔与关爱抗战老兵志愿者新春联谊侧记

数九寒冬的一把火
       —长沙黄埔后裔与关爱抗日老兵志愿者新春联谊会侧记
    元月8日是入冬“三九”的前一天,长沙烈士公园里腊梅绽放,迎来了长沙黄埔后裔和关爱抗战老兵志愿者在2012新年的第一次盛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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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盛会最开始是与“湖南老兵之家”的几位核心成员宪军、老酒、晓丹、青蛙商量动议的。多年来,他们已经做了大量卓有成效的实际工作,今年以来,与关爱抗日老兵论坛和抗战老兵后代的群众团体——长沙市黄埔后裔联谊会密切合作,在“关注历史、关爱老兵”上开展得更加有声有色。双方都把“整合资源、互动合作”提到了议事日程上,举行这次聚会就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本来这次聚会的一出重头戏就是邀请公益慈善获奖者孙春龙和关爱论坛管理员胖哥李明辉来湖南与志愿者们见面,遗憾的是经从广州回来的志愿者芳草连天多方联络,因为他们实在太忙,早就排定了到缅甸和泰国看望老兵的行程,不能亲身来湖南,连特别关注湖南老兵和热心支持湖南志愿者的“老酒”也只能远在深圳作壁上观。这的确是极大的遗憾,但我们相信后会有期,不久,他们的足迹一定会踏上我们湖南这片热土,这片作为抗战主战场曾经洒满鲜血的土地。

    因为时近岁末,离聚会仅仅三天了,在职的年轻志愿者们都很忙,筹备工作就交由黄埔后裔们来操办。首先,我们提出了策划方案与宪军、青蛙、晓丹商量,得到他们的同意。然后我们请擅长美术的本土志愿者伊索设计了老兵之家志愿者的臂章,并设法找到了承制厂家,加班赶制了100枚精美的臂章,作为聚会赠发给到会志愿者的纪念品,另外制作了200枚“亲爱精诚”的黄埔后裔徽章,这也将成为我们今后的标志。邀请了三位抗日老兵和三位黄埔前辈,并落实到人到车安排了专人陪同接送。我们又制作了横幅会标,联系了合适的聚会场所,联络落实了照相、录像、投影、音响、会务的热心朋友,邀请了有关部门的嘉宾和外地志愿者代表。准备了瓜子花生和安排午餐,通知了聚会的发言人选和准备发言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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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月7日的下午,远在邵阳地区洞口县的湖南超版曾宪军匆匆走出校门,赶车来到长沙,又转车来到星沙,因为第一次来到陌生地方,我在预定地点没有接到他,电话联络后,他在寒夜里搭乘摩托车赶来见面。晚上,我与他、青蛙做了简短的交流。这位年轻的志愿者有着坚毅沉稳的神情,除了睡觉时间,我与他相处的时间实际只有几小时。我了解到他教着初中一个年级的语文课,有一个念初中需要操心的儿子,收入并不宽裕。但多年来他骑一辆摩托车不论寒暑、锲而不舍地奔波在发现和关怀老兵的路途上,生活在穷乡僻壤的40多位困难老兵是他关注的重点。他还参与了40多个志愿者QQ群,为论坛默默地做了大量不为人知的后台工作。学校的工作是从上午8时到晚上8点20,但他每天早上6点多起床开始在论坛清除广告,晚上几乎没有在12点以前睡过觉。他以实际行动感染和带动着许多志愿者,2012他的目光更广更远。夜深了,我们已经入睡,他却还在客房的灯下忙着准备第二天的发言。


    8日的早晨,大多数人还沉睡在周日的懒觉里,最早来到会场的是——99岁高龄的远征军老兵王光亚老人!他穿着志愿者赠送的羽绒服显得格外精神。因为来得急,忘了带助听器,已经60岁的女儿王宗惠又赶回家为老人拿。念想、上地团、刘瑛、西岭望雪、九九、程安建等抗日老兵后裔也早早赶来,做准备工作。挂横幅、摆桌椅、沏茶水、准备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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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会的后裔和志愿者陆续赶来,统计达到近150人,这让瑶池山寨的老板大感意外:这么冷的天气,按惯例最多来五六十人就很不错了,却想不到这个聚会有这样多的热心参与者,超过了山寨的接待能力,爆棚了。李老板为准备不足一再抱歉,我也要一再道歉,对不起大家,尤其对不起从外地赶来的志愿者们。但我也为此感到鼓舞,我们从事的是大得人心的公益事业,我们希望有更多人的关注,只是下次我们会准备一个更大更好的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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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聚会在雄壮激昂的《黄埔校歌》和《大刀进行曲》中开始,雄浑的歌声传出场外、飘向远方,在天空中久久回荡。全体起立,为2011年去世的四位长沙抗日老兵默哀,他们是:李云海、罗弘毅、代国荃、湛仲英。他们都曾出生入死、血洒疆场,也许他们并不是最出名的抗日英雄,但他们至少是最坚韧顽强地活到了90多岁,用生命的余辉照亮着历史的夜空。整个会场鸦雀无声,所有的人垂手而立。我们刚刚发现他们,还没有来得及献上关爱,他们却已经倏然而逝,我们愧疚啊,他们已经等待得太久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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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抗日将领的后代、长沙市黄埔后裔联谊会主任王时燕发言,总结了一年来关爱老兵的几十次集体活动,表达了对志愿者的真诚感谢、对去世老兵的深沉怀念和对健在老兵的深情祝福。省、市黄埔同学会的领导也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致辞。志愿者宪军和青蛙介绍了“湖南老兵之家”,宪军还特别演播了“关爱抗战老兵网”的宣传片和他自己制作的PPT资料。他介绍了已经发现的健在老兵和困难老兵的现状,提出了志愿者的“做什么”和“怎么做”,我注意到,在他发言时,偌大的会场自觉肃静,他的一句话:“让老兵感受光荣,然后平和安祥地离去”,说出了我们大家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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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位年轻和年老的志愿者也发了言。志愿者米克的爷爷曾是驻守芷江机场的飞虎队员,在米克的身上也洋溢着一股虎虎生气。“长沙梦游的刀”俊朗清秀。郴州的陈教练多年来卓有成效的工作获得广泛的赞许。抗战女兵的儿子关先生提起母亲的一生,舍弃优裕的家庭投身抗战,救护伤员,历经坎坷磨难,文革中被关入地牢仍心系病人,虽然已是须发皆白、久经磨砺的花甲之年硬汉子,仍然涕泪交淋、泣不成声,令听众动情。而另一位蔡先生介绍他的父亲参加抗战与和平起义,遭受冤狱终得昭雪,他们兄弟通过在湖南知青网黄埔后裔栏目发表回忆文章,找到了远在海南老家、失去联系几十年的亲人,今年回到故乡为父亲立碑、修谱、明确房屋产权的过程,又使人受益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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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后裔与志愿者们欢聚一堂,虽然不算丰盛却是热气腾腾的饭菜温暖着我们的胃也温暖着我们的心。下午,老兵和后裔们表演了一台精心准备的文艺节目,精神抖擞的合唱、虎虎生威的拳棍表演、各具特色的独唱重唱,还有活泼灵动的广场舞友赶来助阵,那一条条鲜红的围巾如同一支支报春花、一支支火把舞动在寒风里,让人想起那脍炙人口的诗句:“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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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志愿者们无暇欣赏和展示才艺,宪军在午餐后匆匆离开赶车,我也才知道今天是他外婆90大寿的日子,但他只能在电话里对外婆送上一句祝福,他还要赶回几百里外的学校上班。其他的志愿者在茶室围坐讨论交流。各地区的志愿者代表发言,株洲-温柔的狼、郴州陈教练、常德小金鱼、湘乡志愿者的经验尤其引人注意,核心群主晓丹、晓航、青蛙等的发言简明扼要,围绕新的一年如何加强与关爱论坛、龙越基金会的联系合作、加强核心团队、发展志愿者队伍、多做实事,达成了一致意见。


    我在会上也做了一个粗略的建议发言:努力实现“五个一”目标。一、组建一个核心团队、建立一个省市县志愿者三级网络;二、发现和整理一套比较完整的健在老兵资料,上传论坛入档编号,与志愿者结成“1+1”关注;三、争取与湖南图书馆合作举办一次《国家记忆影像展》;四、组稿出版一部抗日老兵口述史,保存珍贵史料;五、作为长远目标,呼吁推动建立一座湖南自己的抗战纪念馆。

    走出会场,迎着凛冽的寒风,长沙烈士公园的湖畔堤岸绽放出一簇簇嫩黄的迎春花,散发出令人振奋的芳香,又一次让人吟哦起雪莱的诗句:“ 哦, 风啊,如果冬天来了, 春天还会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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