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情俄罗斯（七）：伊凡雷帝，及留里克王朝断档

      伊凡三世死后，其子瓦西里三世1505年继位。瓦西里三世完成了他父亲未竟的事业，将普斯科夫和梁赞并入莫斯科，还从立陶宛人手是夺取了斯摩棱斯克。领土也从伊凡三世继位时的43万平方公里发展到了280万平方公里，成为欧洲幅员最广阔的国家。
      1533年，瓦西里三世病逝，传位给长子伊凡.瓦西里耶维奇。这就是著名的伊凡四世。因其残忍暴虐、滥杀无辜、草菅人命，伊凡四世获得一个如雷贯耳的称号“伊凡雷帝”。而我辈之知晓俄罗斯有个“伊凡雷帝”，最初是从我们的“九评”苏共中央公开信中批判赫鲁晓夫称斯大林为“伊凡雷帝式的暴君”而始的。
     “雷帝”继位时还只是个3岁的幼儿，因此按他父亲的遗嘱，最初由7位王公领主辅政。这期间，小伊凡的母亲出面干政，宫廷中上演了一幕幕充满阴谋诡计的互相残杀闹剧。小伊凡，就沐浴着宫廷斗争的刀光剑影、腥风血雨长大。大约是这种既尊荣又险恶的环境，造就了他独特的性格：孤傲多疑、冷酷无情。还只13岁时，他就施展淫威，命御狗官放狗将自己的保护人安德列.舒伊斯基活活咬死并暴尸宫门。
      1547年，伊凡四世年满18岁，克里姆林宫圣母升天大教堂举行了隆重的加冕仪式，大主教马卡里将300多年前由拜占庭皇帝君士坦丁.莫诺马赫送给自己任基辅罗斯大公的外孙的缀满珠宝的莫诺马赫皇冠戴在了伊凡四世的头上。正式加冕伊凡四世为俄罗斯的第一任沙皇，改莫斯科大公国为沙皇俄国。
      关于伊凡雷帝暴虐我们只讲两件事。一是伊凡雷帝实行残酷的“特辖制”杀人很多引起不满，国内出现一片混乱。当时俄国正在同立陶宛作战，伊凡四世为此号召社会各阶层为支持战争献计献策。于是，有200多名忠于沙皇的贵族联名上书，要求废止特辖制，集中力量一致对外。谁知伊凡四世获奏后大发雷霆，下旨将这200名贵族统统处死。不满沙皇大屠杀的总主教也被流放并在流放途中被暗杀，过后雷帝又掀起了新一轮的大屠杀狂潮……。
      在“特辖制”的七年中，共有4000多名王公贵族被杀。当然这大大巩固了沙皇的中央集权。
      二是对诺夫哥罗德的杀戮。前面讲过，诺夫哥罗德虽然在伊凡三世时已经臣服，但仍保持着一定的独立性。由于以前实行的是共和制，这里的人们对沙皇的专制就有所不满。1570年，雷帝来到诺夫哥罗德，虽然人们在大主教的带领下手持圣像在沃尔霍夫桥上迎接沙皇，但伊凡四世不但拒不接受大主教的祝福，反而指控诺夫哥罗德企图背叛沙皇投降立陶宛，随即开始惨无人道的大杀戮，妇女儿童都未能幸免。据说当时每天都有1000至1500人被杀死扔进沃尔霍夫河，河水都染成了红色。诺夫哥罗德全城及周边200-300公里范围几乎被洗劫一空。一位随征的特辖军人事后得意地说，他出征时只骑了一匹马，返回时却有了49匹马和22车货物……
     伊凡雷帝死于1583年3月，他的死，据说与他失手打死自己心爱的儿子有很大关系。
     1581年11月15日，伊凡雷帝看见太子伊凡的妻子叶莲娜仅穿一件薄裙在宫中走动，违反了俄国妇女至少要穿三件衣裙的惯例，便勃然大怒，动手打了儿媳，致使怀孕的叶莲娜当即惊吓流产。太子伊凡闻讯后，找雷帝论理，这激怒了雷帝。他大骂“你这个可耻的叛徒”，举起铁头权杖向儿子刺去，正中伊凡的太阳穴……
     太子的死使伊凡雷帝悲痛欲绝。为悼念太子，他亲自到修道院忏悔，又下令为所有奉他之命被处决的领主和贵族昭雪，还命令编写所有被“特辖军”杀害的人员名单……。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看来伊凡雷帝终于良心发现。误杀儿子一年零四个月后，伊凡雷帝走到了生命的终点。
     雷帝死时仍留有二子：27岁的费多尔和尚在襁褓中的由第七个妻子所生的季米特里。皇位传给了费多尔。但费多尔性格软弱、智力不高。他整天提心吊胆，惟恐遭人暗算，只知去修道院祈祷，不思如何治国。这导致了宫廷的动荡。
     1598年，尸位素餐14年的费多尔去世，没留下子嗣；另一皇子季米特里也于8年前死了。留里克家族已无人继承皇位，只有靠缙绅会议选举新的沙皇了。
     就这样，从公元862年开始的留里克王朝，在经历了736年后断了香火。

列宾油画：伊凡雷帝和他的儿子（全名：1581年11月16日恐怖的伊凡和他的儿子）

(待续  悲情俄罗斯（八）：一波三折，罗曼诺夫王朝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