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株洲与苏州（续）

话说株洲与苏州（续）

　　一年前，我写了《话说株洲与苏州》，现在我又来到苏州住了两个多月，有了新的感受，那就接着续写吧。
　　在苏州有“冬至大如年”的说法，当然并不是真的象过年，而是说苏州民俗比较重视这个节气，当作一个小节日来看待。株洲好象没有这个风俗。但这是我国的古民俗。《汉书》中说“冬至阳气起，君道长，故贺。”就是说，到了冬至，白昼一天比一天长，阳气回升，是一个节气循环的开始，也是一个吉日，应该庆贺。我国古代曾将冬至定为子月，即一年的开始。汉朝把冬至当作新年来看待，在这一天什么事情都可以不用做，朝庭放假休息，军队待命，边塞闭关，商旅停业，亲朋好友相互拜访，快快乐乐过一个安身静体的节日。
　　我在苏州过了两个冬至，本着入乡随俗的精神，我在这一天也小小地庆祝了一番，特地弄了点好菜，再美美地喝上几两。去年喝的是苏州特产桂花酒，这种酒虽有点淡淡的清香，但味道过于平淡，我甚至都怀疑是不是由自来水＋一点桂花香精＋一点酒精勾兑而成。今年喝的是十年女儿红，这却是绍兴特产了，酒味是有了，还有点甜，还有点酱油味。总而言之，对于酒，我还是喜欢喝我的老家湖南衡阳的湖芝酒。
　　株洲过小年是农历12月24日（似乎整个湖南都是如此），但苏州过小年是除夕的前一天。株洲是大年初一开财门，而苏州是大年初五，看来这差别还是有点大。估计是财神爷气力有限，一天走不了这么多地方，由西而东走走停停，初五才能到江苏。
　　株洲人在元宵节那天喜欢敲锣打鼓耍龙舞狮，热闹是热闹，但有个不好的习惯，舞狮要红包，尤其是郊区农民的舞狮队进了城，就挨店挨舖舞弄那么几分钟，然后讨要红包，弄得有些店主就赶紧先关一下门。如果舞狮队真象影视节目中那样舞出高水平，倒也理直气壮，只可惜大多是三脚猫的功夫。苏州的元宵节举办的是灯会，胥门灯会已举办了十一年，现在已经名声在外，大有形成传统的势头。灯会上不仅有大小不同式样各异的灯，也有民俗文化艺术团的精彩表演，还有5000多条谜语让文人骚客去绞尽脑汁，展示了文化古城深厚的历史底蕴。而灯会也同时是美食会，各种古今中外特色小吃粉墨登场，吸引着大批本地和外地的游客、食客蜂涌而至，场面蔚为壮观。这也是地域性文化的差异吧。我倒希望株洲市政府也能想办法在元宵节举办别出心裁的活动，并坚持下去形成传统。
　　苏州的菜篮子工程抓得可能比株洲要好，一般超市里都有几种售价低于1元/市斤的蔬菜出售。象欧尚这样的国外大超市，不仅食品种类繁多，而且价格也都不算贵。比方说鸡蛋，超市的促销价只要3.2元/市斤，在株洲超市只怕是不可能的。
　　苏州的菜市与株洲有点不同。首先是菜的摆放方式不同。株洲的菜摊是平面的，把所有的菜平放在一块大案板上，而苏州的菜摊是立体的，条形案板象梯田一样一层一层垒上去，摊主高高在上俯瞰顾客。再就是苏州的菜都进行了预处理，比如将菠菜的须根都削掉，只留一厘米长的粗根；生姜和藕都洗净了泥巴，等等。菜的名称两地也有差异，例如苏州的“鸡毛菜”，其实就是株洲的小白菜，只不过苏州人把小白菜叶一片片地摘下来捆在一起卖（小白菜叶的外形倒确实有些像鸡毛）。再如芹菜，株洲人叫“富菜”，因为“芹”与“穷”谐音，株洲人不喜欢。但苏州人仍然叫芹菜，他们认为“芹”表示勤劳、勤俭、勤恳。
　　还有一个令人大跌眼镜的发现：苏州居然很难买到墨鱼，不论在超市还是在菜市。我本打算过年的时候按株洲习惯煲海带墨鱼排骨汤，在我想来，苏州离海近，应该能买到比株洲更好更便宜的墨鱼，却最终未能如愿以偿，只好买了墨鱼丸代替。难道苏州人不喜欢吃墨鱼？
　　同样令人大跌眼镜的是，苏州人的年夜饭桌上必须有芹菜和豆芽菜，以致年前几天，黄豆芽的市场价飞涨到8元/市斤，而且还有价无市，脱销。后来才知道，因为黄豆芽像一样东西：如意。据说乾隆在苏州察访民情时，在一户农家吃到一种白亮亮、金灿灿的菜，觉得此菜脆嫩爽口，味道鲜美，就问农妇此为何菜？农妇不知是皇帝，因黄豆芽形似如意，就开玩笑地说：“此乃如意菜也”。乾隆回京后，想吃如意菜，御厨不知是何种蔬菜，就到处打听。后来遇到一个苏州小厮，才知道如意菜乃豆芽菜也。所以，传统的苏州人家，年夜饭除了四大盆六大碗外，还有几样菜是必不可少的：鱼丸、蛋饺、黄豆芽、芹菜。因为这是一年中全家人团聚的最隆重和丰厚的一顿，平日里最普通的菜都得换个吉祥的名称：鱼丸或肉丸称为“团圆”，蛋饺称“元宝”，粉丝称“银条”，而黄豆芽就是"如意"了。
　　更令人叫绝的是，苏州菜中最经典的一道菜竟然是：豆芽嵌肉。那么细那么脆弱的豆芽，竟然要将肉嵌进去，我以前连听都没听过。现在才知道，原来嵌豆芽的肉无需剁成末，将鸡肉或火腿煮熟即可。在已烂熟的瘦肉上取下一缕缕线一样的肉丝，穿上引线（缝衣针），然后将带着肉线的针刺进已焯过的豆芽里，那针从豆芽的顶头穿到末尾，鲜美的鸡肉丝或火腿线就留在了豆芽中。妙，简直妙绝！怪不得苏州作家陆文夫曾在《姑苏菜艺》中介绍豆芽嵌肉，说是其精细程度简直可与苏州刺绣媲美。
　　苏州与株洲两地的物价差别比较大，笼统地说，苏州的价格都要高于株洲。除了苏州的房价大大高于株洲，娱乐业方面，苏州的价格也大大高于株洲。比如，苏州电影的平均价格为60元，株洲为30元；苏州舞厅最低价为 6元，株洲为1元。服务行业的价格互有高低。例如，换裤子上的拉练，苏州是5元，而株洲只要3元；到社区理发店去理发，苏州的最低价5元，株洲是8元。
　　说到服务，我觉得苏州公安系统的服务工作做得不错。我在葑谊社区警务室办理暂住证，过年的前几天证件下发了，警务室的同志亲自送证上门（本来他打个电话叫我去取就行了），把我感动得一踏糊涂。
　　但苏州医务系统的服务就差些，有例为证：妻在娄葑医院办健康证，去拿证时，预防科的一个MM在电脑上查了一下，说还有一个项目没有化验，妻说做了化验呀，但拗不过预防科，又去做了一次。一个月后的 2月10日，我代妻去拿证，那预防科的MM又在电脑上查了一下，说还有一个项目没有化验（就是上次那个相同的项目），我说做了呀，那MM脸就沉下来，冷冷地说：你自己去化验科问吧。拗不过呀，我只得跑到化验科查询，工作人员查了一下，说：做了呀，化验结果我们元月17日就交到预防科了！我又到预防科对那MM如此这般一说，那MM这次就没有查电脑，而是在抽屉里拿出一迭健康证，一翻就找到了妻的证，却又责怪我说：你怎么不早说！天，总是她有理，她没有及时将信息进机害得我跑来跑去，不但不道歉反而还责怪，我就想，这说明了两个问题：一、娄葑医院对职工的服务态度的教育工作很差劲，出了问题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承认错误并推卸责任；二、苏州MM的性格缺陷使然，据我观察，苏州MM似乎不管多么没理，反正从不道歉。
　　写到这儿，我就想起在苏州超市里看到的一件事。当时排队交款的人比较多，有个MM快排到交款机了，她对后面的老头说，让邻队的一个老女人插进来，老头回答“我与她对调吧”（因为老女人也快排到了），MM就不高兴了，不同意对调，而是直接叫老女人把物品搬过来，老头没有作声，让她们搬来搬去。令人没想到的是，MM把东西搬完后，却故意将购物车往老头身上狠狠一撞，把老头撞了个趔趄，还凶巴巴地瞪着老头，一副随时准备大吵一场的架势。剽悍啊！明明是极其无理的事，苏州MM硬是敢做敢干，什么大众广庭光天化日，全都不在话下，什么温柔娴静窈窕淑女，全都置之脑后。所以我们切不可将苏州MM都当成是林MM，那是会自寻烦恼自讨苦吃的！在这里郑重提醒在异地打工的未婚小伙子：如果想与苏州MM恋爱或者结婚，一定要慎之又慎啊。比较起来，还是我们湖南MM才是终身伴侣的首选，湖南MM素有“湘女多情”的美誉啊。
　　交通方面，苏州的地铁总规划为两纵两横共四条线路，其中一号线将在2012年6 月竣工，估计紧接着就会启用通车，这样，苏州就成为了国内第一个建设城市轨道交通的地级市，届时苏州市民和外地旅客就可坐上轨道交通畅游姑苏天堂。株洲也将要修建地铁了，但这只是长株潭三市城际轨道系统的一部分，这个建设规划我在网上查到了两个版本，一个版本是株洲将设置 5个地铁站，线路简单；另一个版本是株洲将设置14个站，线路复杂一些。不论哪个版本，距离竣工通车均为时尚早，至少还要等待 6年，但这个信息倒也是大大鼓舞人心的。
　　不过株洲也有亮点：从2011年7 月开始，公用单车正式启用，市区共设置了一百三十多个存车点，每个大型超市或重要部门或主要路段都有存车点，给群众提供了极大的方便。这样，路上骑单车的人就多了起来，成为株洲市区一道亮丽的流动风景线。苏州的公用单车设置得比株洲早得多，但存车点太少（只有50多处），使用不方便。如果按照株洲的存车点密度，苏州至少要设置250个以上的存车点。
　　株洲还有一个更加完美的亮点：全国第一个实现全部使用混合能源（电瓶和汽油）公交车的城市。所有的公交车均为株洲本地制造，不但外形美观，内部布局合理，而且均为空调车，非常舒适，票价却低，均为一元。相比之下，苏州的公交车就显得落后了，除了未使用清洁能源外，车内结构也不合理，主要是后轮上的几个座位难以坐人，而且票价未降。
　　所以，在公用单车和公交车这两方面，株洲是后来者居上，而且超出的不止一点点。但是株洲的交通硬件比起苏州来，还有两点应改进：一、每个交通灯下都要设置电子计时屏，每个行人横道处也要设置电子计时屏。二、设置电子显示屏公交站牌。这可能需要一大笔资金，慢慢来吧。

2012.2.19 写于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