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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福荣:扁担、箩筐、锄头、瓢及其他——我的知青生活

      落户小沅大队

 

    1968年10月27日,上午八时许,在临湘县城长安十字街头,列队站着一行行十七八岁的、身形单瘦的男女青年。围着他们的,有他们的家人、邻居,也有当时临湘县的各级领导们……时年17岁的我与20岁的哥哥李寿荣都是这支上山下乡知识青年队伍中的一员。但我们身边只有一个不到15岁的妹妹李美荣与我们说话,因为我们的父亲已去世了。根据当时的“兄弟两个下一个,兄弟三个下两个”的原则,我们因有一个还念初中的妹妹,也就同时报名下乡了。此时,县城长安十字街头的大喇叭正高唱着“东方红”、“大海航行靠舵手”、“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等文革歌曲,会场中有几面红旗在飘扬。青年们有的交头接耳,有的默默无语,年青的脸上充满稚气。铁架舞台上的领导、来宾们正在等待着一个激动人心的时刻到来。当喇叭中传出会议主持人声音时,站在铁架舞台下的青年们这才确认了一个早已熟知的事实:从今天起,我们上山下乡了!

   

台上的议程安排得有条不紊,当上山下乡青年的代表孙振卓、陈云霞发言后,临湘县的“四个面向”办公室的领导宣布了上山或是下乡知识青年的名单。随着一声 “出发”的命令,人群散开了,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们便被分为若干支队伍,跟随着领路人离开会场,走向了早已安排好了的地方。

    

我们一行数十名男女知识青年被安排去五里牌公社。从临湘县城到五里牌,沿途都有文化大革命各个组织刷写、张贴的大字报,有的已经糊了很多层。在玻璃厂的对面,还有一大片刚刚收割过的稻田。当时,我怀着复杂的心情,一边随着队伍向五里牌进发,一边留恋地看着沿途的景色,其实并没有什么景色,但当我用最后一次的目光来审视时,这些景色便赋予了怀念的意味。当时临湘县城的长安与五里牌是两个人口聚居中心地,中间有很多处开阔的农田未建房屋,并没有现在的长五路。进入五里公社革命委员会的大院,听完公社领导的讲话和再次分配后,我们数十名知识青年被分到了小沅大队。当即有小沅大队党支部派来迎接知识青年的妇女主任黄金桂等陪我们上路,步行去小沅。还有一批知识青年被安排去小沅大队相邻的千针大队(今五里牌乡车坪村)。

        

在小沅大队部的二楼上,刚刚从田里赶到大队部的党支部书记刘志安,用朴实的语言介绍了国际国内的大好形势,对知识青年下乡到小沅表示了真心实意的欢迎。还介绍了大队党支部副书记连运涛、吴荣华、民兵营长徐康炎和妇女主任黄金桂等。然后将我们分到了三个生产队。我与哥哥,刘艳帜、梁美燕两夫妻(下乡前,他们刚举行婚礼),梅小奇、唐继恩、叶发如、李宗西、黄德明九人被分到了刘家生产队;钱恩渝、钱恩衡兄弟,倪平涛、张康世、黄泽波、陈望春、刘继艺分到了小沅生产队;沈建军、沈素琴、彭兰香、王美炎、蔡星亮、周六一、李元林、文新华、等分到了王板桥生产队。后来,我们小沅大队又分来了第二批、第三批等多批知识青年。他们是小沅大队的钱恩和;刘家队的李立冬、长沙知青向世春,梅幼旗、梅小柳、黄旋和黎作辉;苦竹冲队的邱少华、邱少卿兄弟;李家冲的长沙知青刘铁牛、刘杰兄弟;还有茅屋嘴队、芭茅塘队黄德东、张胜利、舒校生、舒祠生、左炳阳、熊栋强、熊纯英、李志维和任海水等一批知识青年。

天黑前,我们七名男知青分两组在刘家队连湘武家和刘伯冬家的堂屋里用树枝各搭了一个简易的大统铺(刘艳帜、梁美燕夫妻在另一家农户屋里住宿),天黑后才在住户家里就着煤油灯吃晚饭。当我们在凸凹不平的大统铺上躺下来时,这才意识到,自己已成为了刘家队的新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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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加长江改道

 

刚刚下乡的1968年冬天,临湘需要上大批的劳力参加长江改道工程。当时,我们刘家要上多名劳力。知识青年中有李寿荣、唐继恩、叶发如、刘艳帜报名参加;王板桥队有蔡星亮,小沅队有钱恩衡、倪平涛等报名参加了长江改道工程。隆冬腊月,寒风刺骨。他们风餐露宿,坚持出工,一百数十斤的土担子从不离肩,压肿了肩膀咬着牙坚持继续挑!50多天吃在工地,睡在工地,终于坚持到了凯旋之日,回到小沅时,我们未参加长江改道的知识青年们去迎接他们,只见他们一个个又黑又瘦,每个人都瘦了一个圈!真应了他们来信时那句话:“河风吹老少年郎”!但是,知青兄长们以自己的行动,为小沅知青挣来了一片赞誉:“长江改道那么艰苦的强劳动都挺过来了,知识青年们,好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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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传最新指示

   

1968年12月21日,广播中传来了毛主席:“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要说服城里干部和其他人,把自己初中、高中、大学毕业的子女,送到乡下去,来一个动员。各地农村的同志,应当欢迎他们去”的最新指示后,欣喜若狂!热血知识青年在知青大哥钱恩渝的带头下,自发地组成了宣传队,用脸盆当锣,随手捡一根木棍当锤,叮叮当当着开始了逐户的宣传,从小沅队刘家队、王板桥队,到李家冲队、安山冲队丁家坳队胜利队辉煌队……走遍了小沅大队所属生产队的冲冲叉叉,不知将多少贫下中农们从睡梦中唤醒,高兴地与他们分着毛主席最新示带来的巨大欢乐。一夜奔波,一夜未眠。回到自己所在的生产队时,天已大亮了。

                                     

         同过革命春节

 

1969年2月7日,是农历新年春节。县里公社的领导们批示各大党支部、革委员会要保证留在农村过春节的知识青年有鱼有肉有菜吃,过好第一个与贫下中农在一起的革命春节。当年,大队下大力气禁赌,抓了几个惯赌分子,没收了赌徒们的几件家具(如凌波床,红漆大柜等等),还没收了赌徒们过年腊肉,并监督他们劳动,让他们挑砂土修理小沅大队至县级公路的大队公路。过春节前,大队党支部决定,将没收赌徒们家的家制烟熏腊肉分给知识青年过春节。这样 ,我们留在小沅农村 过春节的知识青年每人都分得了一刀或两刀腊肉。当时,我与哥哥、唐继恩、梅小奇四人一个灶,分得的几刀腊肉没地方收捡,放在一只箩筐,用另一只萝筐盖上。大年夜,乡亲们十分热情地邀请我们一吃年夜饭。等我们回来时发现屋门被狗扒开了,装腊肉的箩筐被狗掀翻在地,腊肉只剩下一了,气得我们两眼冒烟,每个人抓了一张头在手上就出去打狗去了。忙了半夜,连一根狗毛都有没打着。回来后心疼了半个月。

 

1971年春节前,忽然听到了一个消息:新县委书记、副书记、常委们要来小沅过革命化的春节!新县委班子成员们在董志文书记的带领下于1971年1月26日(大年三十)上午赶到了我们刘家队,队里安排几位会做事的妇女,摘、洗了一大锅野菜,也来杂了一些白菜,还加了一些麦麸、红薯丝等,煮了一锅无油无盐的忆苦餐,新县委领导们每人都吃了一碗,我们知识青年也每人吃了一碗,队里的男女老幼都边着眉头、边嘻嘻哈哈地每人吃了一点。吃过忆苦餐后董志文书记讲了话,他要求贫下中农们,不忘阶级苦,牢记血泪仇,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为世界革命种好田。这一顿忆苦餐给我们的感触很深,也始终留在了我的记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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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组织联欢晚会

 

下乡前,钱恩渝、钱恩和兄弟,我哥哥李寿荣等几位知识青年都因文革中参加文艺宣传队而与临湘剧团的台柱子们熟悉,动了将剧团的演员们接到小沅搞一次联欢晚会的念头。于是,我去岳阳县甘田乡的姨妈家,向姨表兄邓立庆借来了一把小提琴,钱大哥借来了手风琴,其他几位知识青年都想方设法到了二胡、京胡等乐器。在小沅知识青年们熟悉乐器的时候,我则多次步行去剧团,与吴楚东、邓蒲生等大哥大姐联系,商议具体事宜,还借来了一些革命歌曲、乐谱等资料。联欢晚会是1969年冬天的一个晚上在小沅大队部门前的坪里举行的,看节目的乡亲们到近千人,唱歌,跳舞,各种器乐合奏,掌声不断,热闹非凡。记得钱恩渝大哥在灯光下清唱了一首毛主席诗词歌曲《西江月·井冈山》,钱大哥一声茫茫九派流中国,沉沉一线穿南北……”高腔响起时,引起了全场观众的热烈掌声。事后我们知青小打趣钱大哥说,钱大哥唱歌时,嘴巴大得可以扔一个肉包子!联欢晚会开得很晚,剧团的哥哥姐姐们很晚还回去了,我就和几个知青收拾场地。

                   

 1079部队

 

        刚下乡时, 我们一直把681027作为我们小沅知青的代号。其,我们因为居住在一间套房内,外出时用密码锁锁门(密码是梅小奇带来的),进出留言也是有代号的。当时的密码是282,而长沙到武昌的普客车次也是282次,因此,我们居住地的房门上经常就有这样的留言:回来后请乘282次回家,等等。在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全国学人民解放军,解放军学全国人民的热潮中,我们也就仿效解放军部队的番号,自称为1079部队”的“战士了。个中涵,大多数知青都知道,1079中的每一位数字是“像形字。其中1即扁担,“0是箩筐,“7是锄头,9呢,不是一把粪吗?1079部队,就是我们新农民从事修理地球工作的真实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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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添了知青后代

 

1969年8月1日,八一建军节,头一天晚上,我们知识青年所在的小组收割早稻不,任务完成得不好,梅小奇就与我商定打通宵晚班踩打谷机,我们吃过晚饭就去了田里,就着昏黄的灯光将队里的妇女们割下来的稻穗打下来了。劳累中,我和梅小奇引吭高唱《抬头望见北斗星》京剧《红灯记》《沙家浜》《智取威虎山》选段,想到什么就唱什么。那天晚上,踩打谷机踩了一个通晚,也清唱了一个通晚。8月1日天大亮后,当我与梅小奇挑谷送到晒谷场时,传来了一个喜讯:梁美燕大姐生了一个儿子!我们知识青年都当叔叔了!当时,我们都为刘艳帜与梁美燕夫妇高兴,因为这一天是八一建军节,他们夫妻俩就将儿子取名刘军。二十多年后刘军应征入伍时,我们都还记忆犹新。只是感叹时间得真快呀,弹一挥间!

                       

                                    初萌招工念头

 

1969年春天,一位长沙女知青年下乡来到了我们队。她叫向世春,是临湘人,从长沙铁道中学毕业。她来到我们队,不但增添了新的知青力量,而且带来了新的信息。春插以后的农时,向世春的一个长沙女同学郭丽莉从长沙来了,她也是下乡知识青年,下乡在长沙县桥头峄公社郭家大队老屋生产队。我们都叫她丽妹子。丽妹子一到小沅,就告诉我们:听说马上要招工了!说是在表现好的知识青年中推荐选招。这一信息使我们心上心下,因为,谁都想被招工去一个发工资的单位上班,丽妹子住了一个多星期后回长沙,留下的信息却始终在我们的心里作祟。1969年双抢过后,招工真的开始了。我们小沅知识青年都集中在小沅大队部开会,互相推荐。有人提了我哥哥李寿荣、唐继恩等几名知青的名字,说表现突出。可是政审下来,掉了。第一批被招工的知识青年是1969年9月21日离队的。我们刘家队招工走了李立冬、向世春王板桥队招工走了李元林,还有芭茅塘黄德东、张胜利,苦冲队的邱少华等等。根据当时的规定,临湘下乡的知识青年招工后被分配到长沙纺织厂、株洲石棉厂、湘江氮肥厂、株洲桥梁厂等工厂,长沙下乡来临湘的知识青年招工后被安排在当地,有的安排临湘茶厂,我们用胶轮板车将李立冬、李元林、向世春等送到五里公社集合的时候,七八里公路,一路走来一路谈笑,实际上是百感交集:即有祝福,又有羡慕,还有企盼,有种失落感……正当我们走过最兰坡的时候,迎面开来了一辆带帆布的军用大卡车。就在大卡车与我们的胶轮板车擦肩而过的一间,大卡车上一个熟悉的尖叫声哥哥……”我猛一回头,十分吃惊地看见我妹妹李美荣与她的几个男女同学站在车上,汽车没有停,疾驰而过,原来,不满16岁的妹妹也下乡了!只是不知下乡在何方?为什么妹妹下乡的信息未告诉我们?这令我心惆怅。第一次招工,带给我们的,是心潮一阵阵的悸动是自己对自己的重新认识,也坚定了自己对招工无望,下决心扎根农村干革命的信心。几个月后才得知,妹妹下乡在定湖公社中和大队刘家墩生产队插队落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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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战龙源水库

 

龙源水库于1970年初动工修建。我们小沅知识青年和全县的知识青年一起,会战龙源,决战龙源,为龙源水库的建设贡献了数年的青春和汗水。1970年双抢后我第一次上龙源时,龙源的水库还没有影子,龙源河水还未截流,仅仅修建了一个消力池,坝址清基也还未结束。我是随第一批大兵团作战的五里营上龙源工地的,先于我们大兵团上水库的知识青年中,还有唐继恩、蔡星亮等知青兄长。1970年冬的大兵团作战,主要是挑土筑坝,间或也完成指挥部临时调集的去龙源水库蓄水淹没区搬运拆屋后的建筑材料的任务。我一上龙源工地,就遇上了夜晚去马坳搬建材到白里畈的加班。那晚,我与钱恩衡一组刘铁牛、刘杰一组,各从马坳扛抬一块一尺多宽、五寸多厚、一余长,一百多斤重的大方木出来 。天色已晚,陌生的田间小道,拆屋后的方木黑不溜秋,尽是烟尘;方木棱角分明,平搬肩窄了,竖肩剁肩膀,跟着民工人流,跌跌撞撞,紧咬着,终于坚持到完成任务。每年冬天的大兵团作战后,来年春耕时留下直属连,举全县之力齐心合力筑大坝。指挥部分设机械组、机电组、后勤组、广播站医院等等,俨然一个完整的小社会我从1971年起,就与刘杰、蔡星亮、邱少卿等一道在五里直属连工作。我先在工地搞过电工,后在包家冲打遂道(即龙源电站发电来水遂道),再后来又在后勤组驻楼司装卸班搞火车、汽车装。在羊楼司装班,从京广铁路发过来的物资经过我们的双肩和双手车和装上汽车后,源源不断地运往了龙源水库的各个工地……从1970年冬天到1974年冬天,我在龙源水库连续从事四年之久的高强度劳动,自己也从下乡前的弱不禁风的小青年逐渐成为一个一担能肩挑260斤的壮劳力。在龙源水库,下乡知识青年还是活跃水库工地文化生活的生力军。那时,电影除了八个样板戏外就是《英雄儿女》、《上甘岭》等几部看过了几十遍的老片子,没有其他文化生活,更没有电视。因此,指挥部每年都要各公社组织排演节目,举行文艺会演,知识青年们人才济济,吹拉弹唱大有人在,节目演得有声有色。五里知青谌亚文编剧、导演我与其他3名男知青参加演出的四个老汉游龙源的节目还到县城大礼堂演出过。我至今还留有长沙知青王新君老师创作的一首《龙源水库之歌》,歌词写道:药姑山,高又高,龙源河水流流,英雄的临湘人民多奇志,移山造湖逞英豪……

               

                                 失去知青伙伴

 

在小沅大队的下乡知识青年中,周六一是年龄比较大的一个,下乡时已经22岁。他天资聪颖、为人乐观拉得一手好二胡,唱得一口好歌,不管什么农活,一学就会。也好象没什么不顺心的事,整天都是乐呵呵的。由于出身不好(他出生于地主家庭),加之有一点生理缺陷(右眼无视力),因此他在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过程中十分谦虚,务农时十分卖力,也从来没有过招工返城的念头。当时,他插队落户的小沅大队五板桥生产队,老队长杨小川老人十分欣赏周六一。周六一下乡在王板桥的近六年中,由于没有私心杂念,他懂电、懂机械等多方面的知识都派上了用场。由于心胸达、勤劳肯干,他在王板桥队也最先收获了爱情:1973年冬天,周六一与同队比他小七、八岁的美丽如花的杨姓女青年喜结良缘,不久妻子又怀有身孕,这一切看来是多么美好。可谁知1974年6月中旬,正是早稻禾急需杀虫、施肥加强田间管理的关键时刻,周六一在一天凌晨下田关闭黑光灯(一种用于杀虫的日光灯一样的灯,用一个1米多高的架子撑在田中,天亮后灯光就会发生作用了)电源时,刚下田中,就因被老咬破胶皮的电线在水里漏出的电流击中,倒在了他脚下的水田和田埂边上,由于禾苗已有一高,王桥队的农民们在几个时后才发他时,他早已全身僵硬,魂归天国!周六一的生命他28岁时上了休符。噩耗传来,我们小沅大队插队落户的全体知识青年不管是在大队的还是在外地的全都赶来,参加了周六一的葬礼。我是从龙源水库工地到王板桥队的,亲眼目睹周六一的体入棺,真切地感受到阴阳相隔的永别,内心的悲痛难以言状。周六一的妻子就更加悲痛了。她挺着即将临盆的大肚子,呼天喊地痛哭失声!周六一永远地留在小沅的土地上,化为了小沅山山水水的一部分!周六一是我们小沅知青永远的怀念。

 

从1968年10月27日下乡起,至1974年11月27日招工止,我下乡在五里小沅插队落户整整六年零一个月,在农村我经历和克服了许多困难、磨难终于迎来了春天。下乡知青的生活经历已成为我一生中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精神财富。(作者:李福荣,临湘市司法局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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