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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行》胡杨林公园采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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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杨林祭祀

时间20101031

清晨,锐利的光芒如箭矢,射向荒疏凋敝的胡杨林。越野车莽撞地冲将进去,打破了死一般的沉寂。车轮碾过一片咔咔声响,低头望去,遍地散落着胡杨树枯死的断干残枝,仿若森森骸骨。

这里是塔里木胡杨林国家森林公园。昨天,我们从300公里外赶到这里来,到一个海子边送走黄昏,然后寻一个鸡毛小店草草住下。今天又匆匆跑来,在这片荒林里迎接初升的太阳。

都是为了胡杨,一个被赋予了太多人文情怀的树种。

胡杨,一个存世有6000万年之久,曾在地球的暖温带广泛分布的树种,最终在天象地理物候的诡谲变化下,人类无休无止的征伐中,逐渐丧失大部的栖息领地,退缩到了极旱酷热的荒漠戈壁上。

这里处在塔克拉玛干沙漠东北边缘的塔里木河中游。是世界上胡杨最大的种群生长地。或许将来会被戈壁吞噬、黄沙湮没,成为胡杨种群最后的墓场。

脚下的路粗粝干涸,有倒下横亘的树干,杂芜的红柳,还有狼藉一地的枯枝败叶。

往深里去,最引人瞩目的,是那些已然几百年树龄的胡杨。或虬张劲立,或佝偻弯曲。树干呈灰褐色,岁月将苦难将坚忍一缕缕一条条的拓刻其上,留下了形如沟壑的道道裂痕。

但是,形如枯骸的树干上仍有横移斜出的枝条,上有金黄的叶儿扶疏,随风轻舞,纷扬飘落,用一种柔美宣示对生命的眷恋。

老树往往被新生的胡杨所簇拥,就像孩子围绕在母亲身边一样,有母亲为它们遮蔽灼日阻挡疾风,它们生机勃发,姿容俊秀。将久远苍桑的胡杨林添上了隽永的意蕴。

这片林地古朴苍凉,凝重的金色里透着庄重弥漫着悲怆。我们鬼使神差地误闯进来,好像是赶上了一场生命的祭祀大典。

如何拍胡杨,小刘有秘笈,一株一株具体的指点,这株树拍下半身为好,那株取全身较美;这片林子要拍出纵深感,那片林子要拍出广阔来。纵深是一种亘古悠远,广阔是一种浩茫苍凉。

拍胡杨,就是对生与死的思考 —— 我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这是关于人生最源初、最终极性的叩问。任何门类的科学都不能消解我的心中惶惑。

惶惑的心灵在漂泊。

前面的一块旷地上,耸立着两株死胡杨,枯竭的树梢桀然直指天穹。

我的前世,莫不是浪迹天涯的行者;它们,莫不是我嶙峋脊梁上背负的弯刀。

若不然,那枯竭的树梢怎么会形如刀锋,猛然地剖开我的心胸,锐利地划破我一生的挚爱和伤痛、执着与叛逆、骄傲与挫败呢。

人的今生是由前世而来,又是义无反顾地向着往生奔去的。

现在,我宁愿信从救赎、轮回与宿命,就像宁愿相信太阳是从东边出来的一样,也不愿理睬什么太阳公转地球自转的说教。

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寻到皈依,不再惶惑。

我们来到一株合抱粗的老树下,看它的树皮皲裂嶙峋如岩,树根盘结筋络毕显露出地表,枯死脱落的枝条堆于一地。树身的迎风面光秃秃的只有树干,背风的一面,则横向虬伸出若干枝条,苍劲尤如铁艺制作。

以这株老树和它横向虬伸出的枝条做前景,透过去看到的是一片新生的胡杨林。

小刘深情地守望这株老胡杨,一年四季都来赴会,分别拍下春、夏、秋、冬四个场景,集成一组照片,取名为生命。

我和蚕宝宝不想模仿做A货,围着这株老胡杨四下打量,转着圈琢磨,一心寻找着自己的创意。

没辙了,就来笨的。远景、近景、长焦、广角胡乱拍,快门一气摁动百多次,攒下了一堆屎片尿片垃圾片。

小刘抬头看天,低头掐表,用肢体语言表达意思:该走了。

越野车尽量温柔地退出胡杨林,然后加大马力迅猛地狂奔,我们要到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腹地去,那里还有沙漠胡杨等待着我们。

 

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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