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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行》沙漠胡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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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漠胡杨(下)

 

时间2010年11月1

塔克拉玛干,面积33.76万平方公里的荒原大漠,有一个半的湖南省那样大。

塔克拉玛干用维语解说,有“遗弃的家园”、“藏宝之地”或“有进无出”的多重意思。渗着苍凉、神秘和凶险之气。

我们要到塔克拉玛干的腹地去,那里有在生死线上作最后一搏的胡杨树,胡杨到了这个关头,就张扬出了无以伦比惊魂动魄的美,展示出了最令人震撼和崇仰的风骨和气节。

黄沙漫漫。一条沥青公路尤如青龙,游弋在沙浪起伏、沙丘连绵、沙海无垠的苍茫之中。

这是阿拉尔至和田的高等级沙漠公路。从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腹心穿过,将其劈成两半,全长580多公里。

越野车在公路的进口处被拦住了,下车登记进入公路的时间,车等到出口处的时候再检测,就可计算出平均时速是多少,超过60公里/小时就重罚,这是全线限速的管制措施。

进口处还有一大标语牌,上有:“全线500公里没有加油站”的警示。同时还会被告知:这条路上没有可供饮食歇息的饭店等,没有准备不要进去。

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车的后座及后备箱里,装上了一箱箱的哈密瓜、香梨和石榴,还有馕饼、矿泉水、睡袋、帐篷等等。

再者,我还带了十几个鸡蛋。上午9时,在阿拉尔入住的酒店用早餐时,眼见号称30元标准的自助餐桌上,摆放的只有馒头稀饭鸡蛋等,心中气不忿,就“偷”着把鸡蛋装进了衣兜里。

有了这么些个准备,在沙漠里坚持个两三天没问题。

车在行驶,开始还看见有红柳、梭梭草或骆驼刺等植被,接下来就是一个接一个连绵起伏的沙丘。

道路两旁敷设有芦苇制成的草方格和篱墙,这是用来固沙的,以防公路被沙漠湮没。别说它还真管用,我发现了,凡是没有它作保障的路面上,就会有流沙漂浮,车行其上立马打滑飘移。

苍天、大漠、公路,如此单调乏味,把时间像拉面一样抻得老长。

车在200公里处停下了。小刘打开车后盖,挡住一片阳光,再切哈密瓜、拿馕饼、开矿泉水。“哥、姐,你们休息一下吧”。

然后拎着佳能相机,走进炫目的阳光里。不一会,身影就没入起伏的沙丘后面。

趁着我们休憩的功夫,他去寻找胡杨树。

这是一个神圣的契约。我呢,不惜千金买宝刀,要拍遍新疆所有的胡杨,水边的、戈壁的、沙漠的,群落的、孤独的,生机勃勃的、衰老枯死的等等。

小刘呢,要起价来,能让你倒抽一口冷气;但是一诺重千金,那股敬业精神能把你折磨得感动得死去活来。

现在正当正午时分,温度表上记录着38,大漠深处更热,如果说能烤熟鸡蛋可能夸张了,但我脸上已经有了烫伤般的灼痛。蚕宝宝打开矿泉水却不喝,倒在掌心里,抹在脸颊上。

我往小刘隐没的去向遥望,沙丘连绵延伸到天际,沙脊线上有一个黑点在移动,端上400毫米的长焦打过去,发现了小刘。

小刘赶到车跟前,先灌上一瓶矿泉水,然后兴奋地说:我发现了一处枯死的胡杨林落,从这过去有两公里的路程,去不去。

去!背上摄影包就出发。

迈入沙海,履印漫流层叠的沙纹,穿行波涛汹涌的沙梁,翻越逶迤延宕的沙丘,渐渐地,就有了一株株的胡杨入眼帘。

沙丘上、沙谷里稀稀疏疏散落着,虬盘曲扎向天的,佝偻委屈朝地的,更有枯死后折干断枝塌落一地骸骨的。

这里,莫不是梦魇中的炼狱。

我的双眼已被烈日烧灼得蒙满血丝,目睹着这番惨烈欲哭无泪。

传说胡杨是流泪的树,此时泪水已经枯竭。

小刘说,多拍一些吧。权当是遗照,或许,它们就会被黄沙埋葬了。

塔克拉玛干不是凝固的死海,在不动声色地变化着。尘沙悄然涌动,一夜之间,沙梁陷下成了沙谷,沙谷隆起成了沙梁。眼前所看到的胡杨,说不定明天就在世间消失了。

我和蚕宝宝不惜跪着趴着匍匐着,几乎全是用仰拍的角度,要把胡杨的死士遗风摄定留存。

空气燥热粗粝,一次喘息,就像喝了一口干烈的烧酒下去,五脏六腑熨得发烫。此时真想吼一嗓子唱大风,为了胡杨,这簇独自燃起在荒漠死海中的生命炽火。

沙海无垠,浑然不知走了多远。遥望来时的方向,那公路细如一条黑链,越野车像趴着的一个甲壳虫。

回到公路上,登上越野车,走不了多远又停车,踟踟蹰蹰,沿着公路一线寻胡杨。

越野车停在了324公里的标志处。小刘说:这里是我独家发现至今还没有人知道的片场,。

能到没人去过的景点,拍到他人无法拍到的美景,合着“艺术唯一性”的审美价值,是一条出大师的捷径。小刘如是说。

前方,在连绵的沙丘拱卫之下,耸立着两株高大的胡杨树。

在塔克拉玛干沙漠南北500多公里的路线上,所见到的胡杨树都是压抑的委屈的形状,唯有到了这里,才看到了胡杨伟岸的仪表和凛然的贵族气质。

重重摧残之下不夺尊严,累累磨难之中仍显高贵,王者胡杨。

环顾四野,还可以找到这样伟岸凛然的胡杨树,这里是胡杨种群的贵胄之地。

明天,我们将前往冰雪昆仑去。今天,是我们拍摄胡杨的最后一天。

我们要向胡杨做个道别,此一别大漠西北、洞庭湖南,山高路远、人生苦短。再见之难,难在财力体力不能支持。一别可能就是永远。

血色黄昏里,古韵悲风中,胡杨丛林处,一轮浑如生命精血的夕阳。这是我最后的一张画面定格。

 

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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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尔至和田的高等级沙漠公路。从塔克拉玛干沙漠的腹心穿过,将其劈成两半,全长580多公里。据说目前世界上最长最高级的沙漠公路。

公路宽且少有车行,为什么要实行60公里/小时的限速管制,是因为公路上有浮沙。再者,沙漠景色太单调,司机长途行车容易瞌睡犯困。我们在途中见到十几吨的货车直冲进沙漠里几公里颠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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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沙护路的芦苇方格和篱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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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刘是我们聘请的导游兼摄影老师。每到一处,先行将我们安排休息,然后只身深入沙漠寻找胡杨,找到后又返回来报告消息,征求意见。再带我们到片场去,现场指导拍片。

临上车了,还要看片评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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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入沙海,履印漫流层叠的沙纹,穿行波涛汹涌的沙梁,翻越逶迤延宕的沙丘,渐渐地,就有了一株株的胡杨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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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丘上、沙谷里稀稀疏疏散落着,虬盘曲扎向天的,佝偻委屈朝地的,更有枯死后折干断枝塌落一地骸骨的。

这里,莫不是梦魇中的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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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蚕宝宝不惜跪着趴着匍匐着,几乎全是用仰拍的角度,要把胡杨的死士遗风摄定留存。

空气燥热粗粝,一次喘息,就像喝了一口干烈的烧酒下去,五脏六腑熨得发烫。此时真想吼一嗓子唱大风,为了胡杨,这簇独自燃起在荒漠死海中的生命炽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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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胡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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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黄昏里,古韵悲风中,胡杨丛林处,一轮浑如生命精血的夕阳。这是我最后的一张画面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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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小刘用反转片拍下的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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