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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洋保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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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识杨姐是在美国西部硅谷Menlo park小镇的一个公园,记得那天我推着小外孙去公园玩,迎面看到一个中等约偏高的个子,体态稍有点发福,一头黑白相间的头发,松逢时尚的短发型配着银盘大脸,白发在阳光照射下丝丝发亮,尽管岁月在她额头刻上年轮,眼角也有很多鱼尾纹,皮肤俏有点老年斑,但偏胖的脸把皱纹撑开不少,加上她五官端庄,气色还可以。显出有几分大气,一看就是见过世面有点文化那种大都市出来的女性。她目光柔和且执着充满了渴求。穿着做事有点的破旧衣服,身边带着一个二岁的男孩。听她说着上海的吴侬软语,自然有种亲近感。它国遇同胞,不管你是哪个省的,只要是中国人就是我的老乡。

我们亲切友好地交谈着,得知她1997年就来美国了,丈夫先她而来,后女儿来美读书、工作、结婚、生儿育女。她上海还有一个男孩。她已有绿卡,丈夫在美国退休,现两人住San Mateo,老人公寓房。她在这里一个华裔家庭带孩子已经一年了,我注意到她的童车下放了一本圣经,我脱口而问“你是基督教徒”,“是的”我一来美国就入了基督教。我说“他们做礼拜用英语”,你听得懂吗?她告诉我,她入的是中国人办的基督教(浸礼会)。第二天恰是礼拜日,这是我第二次来美,小孩也大了些,女儿女婿可以自己带,星期天是我自由日。杨姐要我去教堂感受上帝的爱。我这个从小让生活逼到墙角的人,在我最需要上帝来拯救我出水深火热时,上帝没帮我,倒是共产主义的国际歌“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教育了我,并成了我克服困难的座佑铭。我这个花岗岩脑袋看上帝浸得进不,抱着感受一下基督徒的生活,我同意了。因教堂到我住的地方有一小时车程,她约定时间,明天他丈夫开来接我。

第二天一大早,我吃过早餐,就提前来到约定的地点,果然一辆旧的越野车徐徐向我驶来,停在我身边,杨姐对我招招手,我打开车门坐进去,他丈夫戴着金丝眼镜回头看了看我,我赶紧起身打了招呼,他矜持地点了点头。他丈夫身材笔挺,五官分明,胖瘦适中,有高仓健式的冷俊,整个路程没说一句话,又有着电影里旧上海文化人的孤独和傲气感,看他这派头好像是大学教授式的。

把我们送到教堂,杨姐丈夫独自开车回去了,呃,“他不信教”?“是的,他什么都不信”!我们赶到教堂时,教堂礼拜开始了,这里确实都是华人,她们要我这新人发言,我简单地自报了家门,他(她)报以掌声欢迎,接着大家开始唱圣歌,我当起了“南郭先生只张嘴不出声”。那平和优美的圣歌真好听,我发现杨姐的嗓音真好听,还是唱高音的料子。接下来听讲经,牧师用那低沉约带抑扬顿挫的声调诉说着一个个圣经故事,使我浮燥的心慢慢地平静下来了。很快到了自由活动或个人祈祷时,杨姐拉着牧师诉说她的苦衷,“那个官司没有结束,这个官司又开始了。女儿和父亲联盟起诉儿子侵吞他的财产,儿子将他(父亲)原工作单位上海大学分的职工房改房擅自作主卖了,又将他在海外多年打工赚得血汗钱20多万美元(包括女儿打工的钱),还骗得亲姑妈一生的8万元人民币血汗钱,亲外婆一辈子的10多万元养老钱,亲姨妈的几万元钱,2006年在上海以按揭方式买了二套别墅房。26岁的毛头小伙一下子发了,他儿子发飙了,那派头就是一个有海外资本家父母的少东家,就像电影里演得一样,他一口气请了二个保姆,拎包跟班的。做饭的;买牛仔裤,一买就是100条。一天换一条新的。换完就扔在屋里角落里。他很快就结婚生女,并私自将那两套已在银行抵压过的房子重复抵压给民间私人再贷款,还在黑社会拆借巨额高利贷,到上海郊区妻子的老家与妻舅一起炒地产,结果亏了,最后离婚打官司散场,一次支付女方投入的钱,及女儿未成年的扶养费,共计60万人民币,女儿归女方。(这是一面之词)那二套别墅是婚前财产,而且是按揭的,每月按揭的钱是母亲在美国当保姆搛得,理属他的。这次炒地的高利贷债务归男方。他儿子口袋里还剩20多万元,他不还高利贷,又与香港浪人合作开发地产,签的合同内容是:一、他出资500万,对方出资3000万共同在上海周边开发房地产,他首先要款项到帐100万元,合同才有效成立,对方马上到款2000万元,他为表诚意,首付了20万元,到对方控制的帐户,办理先期有关手续及租房,一心只想快速至富的人,签下有陷阱的不平等合同,自然肉包子打狗。放高利贷的黑社会人是不好惹的,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扬言抓到他不还钱就要垛手砍脚,他打电话向母亲救助救命,赶快寄钱来,母亲心急如焚。姐姐和父亲被这个儿子折腾的失去了信心,心中只有恨,这个混蛋儿子将他和这个家族一生的积蓄都付之东流。姐姐和父亲坐不住了,必须马上采取行动,不然那二套房过会儿连一点滓子都没有,姐姐和父亲瞒着母亲收集证俱密谋去上海起拆儿子,那二套房子的资金是他们出的,理应是他们的财产,想通过法院判给他们,并冻结财产,来达到保全财产。母亲想得是如何筹钱还帐,但她又不是印钞机,到处借贷,最后在自已在美国一个87岁的远房唐姑,这位唐姑瞒着自己的儿女,私自将自己一辈子的私房钱3万美金借与她,杨姐没告诉丈夫和女儿,钱都没焐热,她立马寄给儿子,这时儿子得到母亲寄来的钱,后又知道父亲和姐姐联名要起诉自己,索兴他谁的照面都不打,银行按揭的钱也不还了,母亲不知道,每月照旧将当保姆的钱全部寄给他,他又租了一个门面,添置气派的办公用品,聘请漂亮小姐开起了一个空壳公司,自任总裁。法院起诉找不到当事人,因为是经济纠纷案,只有时间延顺。而房屋按揭只要三个月不还钱,银行就依法迫卖,而法迫屋比市价要便宜的多。杨姐说那二套房子市价已达600万,法屋迫卖只卖了400多万,得知信息的债主们,早以同时起诉还钱,这边炒房赚了几十万,那边抄地亏了200多万,还真的连滓子没有捞着,几场官司下来,律师费都花不少,他们家一个筋抖又翻解放前的贫困户,上无片瓦,下无立椎之地,兜里无钱,还欠着黑社会的印子钱……

弟弟恨死姐姐了,说是姐姐联合父亲坏了他的大计,扬言要杀掉姐姐,还说如果他在美国,要烧掉姐姐家的房子,吓得姐姐赶回美国去了,母亲也指责女儿联合父亲插进来坏事,女儿怪母亲过度纵惯儿子,母女关系降至冰点。父亲恨死了这个败家子摧毁了他一生的心血,如在上海自已名下的房子不卖,交点钱给单位,还可领到点退休金,在人前还可以衣锦还乡,回上海还有房子住。父亲伤透了心,只当这个儿子死了,一家人从此分为二大阵容,父女一边,母子一派,……”

叮玲玲声响起,时间到了,牧师说“你们前世是对头,今世来讨帐的……”

在教堂里吃过饭后,杨姐带我逛了这个县城的商场,到底是上海人,一逛商店就逛名牌店,告诉我那样东西我穿的好看,配上那个包就是气派,我一看看价格,吓我一跳,乖乖1750美元一个,合人民币1万多元,我从小生在贫穷家庭,囊中羞涩,从不买奢侈品,也不轻易进高档店子,底气不足,心虚的很哪!杨姐像看穿我的心思,说她早一段时间在其它市大商场搞活动,商品大打拆,1750美金的女士包,折到只要300美金一个,她和另一个上海人开车专程去,那个人买了三个,她一口气买了二个,送给上海的好姐妹,家里还剩一个,并极力纵容我买下这一个,说机会难得,我不自己用,回国送人也好,或加价卖给别人都合算。我说:“我小地方人穿着平常衣裳拎着名包不配,再说上街还招贼,自已用不起的包送亲戚上万元的名包,人家绝对怀疑是不值钱的假货。”见我这么说,杨姐也不劝我买了。她说她在上海时,业余时间就是逛商场,看到好的商品盯着,专等打折时买。她还真是个会过子日的人。

她家离此地不远,我提出到她家去参观一下,她同意了,转过一条街,在一条不算主马路的边上有栋四层的老年公寓,大约有100来户,她家在二楼 。我们坐电梯上了二楼,随着敲门声,她那一脸庄严的丈夫开门了,我照例对他打了个招呼,他对我点了点头,这套36平方的房子,一室一厅,一厨一厕,也干净整洁,摆设一般的家俱和沙发,她丈夫又坐着看电视去了,在她家里杨姐给我看了她的“宝贝”,几个宝石金戒子,说在美国打折时买的比国内便宜,问我还想要不,我笑着伸出着手上戴得红宝石金戒子说“早就有了”。杨姐又要送这送那的给我,我不想要,也不敢要,无功不受绿,古训是‘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但又拗不过盛情,我只选了三双连裤丝袜,执意按市价给了钱。杨姐又带我参观了整栋老年公寓大楼,每层共一个大的会议厅,里还带有厨房,说是有客人多的时候,或大家开party(聚会)可以用一下,但有严格的限制的。老年公寓里面有很多工作人员,住老年公寓房也有很多条件和限制,房租比外面便宜一半,杨姐这30几平方米房,每月房租是600美元,水电费不要钱的。杨姐说她每天上班都跟做贼式的,躲着管理员,如碰到别人问她起天天一大早出去干什么,她就说自己每天到女儿家去。我大惑不解?原来是这600元房租是亨受政府低收入家庭的补贴。她丈夫每月退休金只有400元一个月,政府规定的最低收入是800元,没达到部份由政府补贴。在美国妻子一直没工作的,在丈夫退休后,可以亨受丈夫一半的退休工资,这一部分钱由政府出。所以杨姐亨受丈夫的退休工资一半200美金,加丈夫的800元,一共有1000美金,房租就用去600美金,剩下的刚够吃饭。如发现杨姐是在外当保姆有收入,这房租必须要加价,另还牵涉逃税的问题。从杨姐家出来,一个问题在我脑中盘旋?他丈夫为什么拿这低的工资?他过去在上海大学是干什么的?

这天回来后,我打开女儿家的中文台,突然报道在旧金山海湾破获一首走私船,船里装的正在我在品牌店看到的名牌包,在正规商场标价1750美元包,在中国商店出售只200美元。这起大走私案子中抓获了20来人。(后来报道:为首的人判无期徒刑,其它参与保管出售的人判了10-12年,并没收所有财产,包括房屋和现金。嘿!几年投机一朝端,所有积累全没哒,人进劳房永无翻身之日。美国贩假货的犯罪的成本还是很高哦!)

白天我带着孙子,杨姐带着别人的孩子,在公园常碰面,从她口中得知,他丈夫原是上海大学英语老师,90年代初期随团当英语翻译,到欧洲黑下来了,后辗转来到美国。他只是一个会说英语的书生,并无其它的专长,又不愿意当苦力,还有读书人的孤傲和矜持,最后只在加油站当加油工,每月工资只有800美金。难怪他的眼神里有很多东西……,他在国内,有份令人尊敬的工作,在大学里教这么久的英语,论资排辈也该当个副教授什么的。如果现在退休也会有较高的收入。不会寄人篱下,吃最低保障金过日子。嗳!儿不要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人哪!不要轻易去叛国。这一失足成千古恨那!

后来我又单独去教堂几次,从杨姐与神父的祷告中,我得知,杨姐儿子的空壳公司没开几个月,钱折腾完了,就关闭了。黑社会人到处找他,扬言要把他搞残,他又到处躲债,杨姐在上海每月退休工资2000元,一直供儿子零用,她每月当保姆的工资照旧寄给儿子,一到月末儿子就来电话问母亲要钱,如延迟二天寄钱过去,儿子就破口大骂。一拿到钱就开始他的“宏伟发财大业”再也不给母亲来电话了。杨姐又在计划打另一个官司,请律师帮助讨那她儿子与香港浪人签的合作开发地产的合同项目付的首款20万,律师说有60%的把握,但要首付2万元的律师费,讨回来的款二一添作五,各分一半。听着倒不错。我在国内律师事务所兼过很长时间会计,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告诉她不要打了,你证俱不全,律师是吃了原告吃被告的。白丢钱的,他不听,又将刚到手的保姆工资,加上借点钱凑足二万元人民币寄过去了,律师说这难,那里取证又要钱,就搁浅了,那时国内的房产一直在涨,杨姐又想在上海买房,她又没有合式的人选去按揭贷款,听这个律师搓,以律师的名义帮她买房,后再过户给她头上,杨姐又借款,先后共付了10万元算首付,其实当时上海房位置偏的地方都是1万元/平方米,我说那律师靠得住不,杨姐说,是一个多年朋友介绍得,靠得住,朋友担保,结果还是没办成,钱寄过去了,半年还没见退回来。她等于免费借钱给人家买房。杨要她妹妹去摧讨,她妹妹才知道,姐姐有钱不还,又在做投资,很意见。杨姐说妹妹不帮她,她原来每次回上海,都带了很多美国货给妹妹的。妹妹一家在上海有房,杨姐最大的理想,就是在上海按揭买套房,然后以租养贷。迫于亲戚和母亲的压力,杨姐开始每月还一部份钱给自已母亲。

我每天带着孙女在公园都能见到杨姐,女儿有时也来,杨姐又劝我女儿买“安利”产品吃,说她85岁的老母吃了安利的保健品精神如何好,他90岁的老父吃了这保健品,别人都说他开始返老还童,她每天干这么多的活,不觉得累就是吃了这保健品的功劳。女儿笑着不点头也不摇头。杨姐还好心地帮忙我找工作,说要女儿自己带孩子,她说自已今年65岁了还在做,我比她年轻10多岁,来趟不容易,趁做得动赚点美元回去,说得我心痒痒地,回去跟女儿商量。女儿也同意了,接着她到处张罗着给我介绍当保姆的工作,说好,找到工作第一个月的工资给她一半作报酬,我也同意了,由于我的签证有效期是半年,我只能美国呆半年,这一个月没到合式的工作,女儿又怀了第二胎了,孕辰反映很厉害,这个外孙又属于特调皮的那种,很难带的孩子。算了,人世间亲情最重!我只有一个女儿,在她需要我的时候,我不会为钱去丢弃亲情。

这天我又在超市碰见了杨姐,她热情地告诉我,在哪个柜台可以买到很便宜的肉类,嗳!我每天在超市逛都不知道,最后她把我带入一个专柜前,才知道这些还差二天就要到保质期的食品打半折。他告诉我,她专买这类食品吃,非常便宜,并没有坏。我回家告诉女儿,女儿说:“你想一想,任何东西都是从量变到质变,在食品的最后一二天内,它已积攒很多的变坏的量,肯定不鲜”。后杨姐问我买这类食品没有,我将女儿的话转与她,她说你女儿生活很奢此,我笑着说,她们的哲学人生观是:人活这一辈子不容易,草木争春,人争食。要善待自己,关爱他人。她们重吃不重穿,每个星期天还去餐馆吃大餐。(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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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上页)杨姐每天为儿要念30遍圣经祈祷文,保佑她的儿子平安,正在念时,儿子的远洋电话来了,说要买一个2万多元的高级摄像机,将自己的唱歌作品制作MDV,要像韩红一样一炮打响,杨姐说他儿原来与其他二个青年演过“小虎队”跑过几天场子,声音很好,儿子也长得漂亮,这一次一定能成功,杨姐又在开始张罗给儿子筹钱,借是借不到了,自己白天当保姆,晚上陪伴80多岁有病的单身老人,星期天去超市打钟点工,终将这2万元人民币又筹集寄去了,在一个月不到,这日杨姐正与我在公园带着孩子聊天,儿子突然来电话说:“拍MDV需到外地去拍,还要请人制作和拍摄。需15万元。急要钱,要钱,钱!钱!钱!母亲一听又要钱,头都大了,一下子噎住了,没回话沉默着,只有喘气声,这时只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的斯声疾厉地吼声,“老裱子,你生我不管我,你个老妓女婆,……”那不堪入耳的吼声清晰地传入我耳中,杨姐手抖着,身子筛康一样在颤,眼泪涮涮涮地往下趟。最后把电话关机了。上帝啊!你看见这一幕了吗?你为什么不显灵啊,去惩罚这不孝之子?这是谁之过!谁这过!!!我也是母亲,我的悲愤着叫着“不要管他了”!杨姐慢慢地平静下来,擦干眼泪,安静地坐下来拿出圣经一遍遍地在念…… 这一刻她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我心里也在念“万能的主啊!救救她吧”这可怜的女人! 过了一段时间,我又碰到杨姐了,杨姐说他在上海买房买不起,请我帮忙,想在我住的中等城市以我的名义来买房,我说你就那么信得过我,她说她看人很准,“因为我的眼神透着善光”并答应事成后给我一万元人民币的报酬,要我打听房价,我笑着打破她,“我说我也过了贷款的年龄,银行不贷款,你全价又买不起。杨姐在还自已母亲的欠款,自然给儿子的钱就少了点,儿子有次让债主揪着了打起来了,搭帮路人打110,警察赶来才脱身。有时没饭吃时,跑到外婆家借钱,外婆扔20元在地给外孙。杨姐知道不高兴,说你一次也给个30元,他好歹叫你外婆,给他的钱记个帐好了,日后我来还。杨姐丈夫转美国公民身份已满五年,可以申请子女移民了,杨姐真得怕宝贝儿让黑道债主逮到弄残,计划儿子移民美国,要先申请填表,这些事必须要丈夫签字亲自去办,丈夫说他不愿意儿子移民美国,“他来美国做什么?又能做什么?又能在住哪里?你知道这老年公寓不准他人寄住的”。杨姐将儿子从小到大的照片摆在地上,自已下跪在丈夫跟前,哭泣着说,“他千错万错是你的儿子啊!如果我们不来美国,将他十多岁一个孩子丢在家,他不会成这个样子,你忍心你的儿子在大陆被人打死啊……,杨姐呜、呜、呜、地哭着!眼泪浸软了丈夫的心,他终于在移民申请表上签字。杨姐的儿子在排队等待批准移民的日子,大约还要等三年,只是杨姐的女儿不知道弟弟已在等待移民队列之中。弟弟曾杨言要去美国烧她的房子…… 杨姐在这一户做到头了,这个小孩可以上幼儿园了,杨姐急死了,如马上能找不到合式的工作,又要损夫几天的工钱。后来杨姐还是如愿找到另一个保姆工作。我再也很少见到杨姐了。在三个月后的一天,女儿告诉我,前天杨姐发了短信给她,要我马上去她那里帮她顶五天工。女儿没有回机,只是在几天后才告诉我这回事。在这事之后的半个月内,我又看到杨姐了,这回她瘦了很多。她告诉我,她十多天前得了囊尾炎开刀,住了四天院,想要我顶她五天工,待她出院后就可以上班了。天啦!开刀后第五天就想去赚钱,不要命啦!因我女儿没回机,那家顾主嫌她年纪大了,趁机抄了她。她在失业第10天后又找到打短工,帮人煮中餐,和打扫卫生的终点工。我们在公园里边走边闲聊着,杨姐说她还准备干三年就不干了,他要把欠妹妹和小姑子的钱还了,最后还那位远房唐姑的三万元美金,我问那位老人多大了,她说已满90岁了。啊!上帝保佑她能活到杨姐还钱的时候。我知道杨姐是一个变化远比计划快的人。这时我看到一个像火一样的诱光灯,(诱飞蛾的灯)发出金子般的火焰,摆在花草茂密处,下面有一口很大很深的缸,里面盛满了水,很多飞蛾往“火里”扑去,水缸里有一层死去的飞蛾。   2012-8-5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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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2# 深山幽兰

       可怜天下父母心,杨姐是典型溺爱崽的中国妇女。用长沙话讲她儿子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化孙子”。也不知杨姐借这么多钱怎么去还。要知道她那化孙子崽是个无底洞哪!真是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杨姐信的应是基督教浸礼会,没有浸习会。你跟着假装唱那是南郭先生,不是东郭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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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谢谢更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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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4# 深山幽兰

宠儿多败子,估计杨姐这辈子脱不得身哒!

日月出矣,灯火不熄,不亦劳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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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子成“龙”,子确成“脓”。

 

 

莫求发财梦,但作寻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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