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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松伢子深夜救火

                                     六松伢子深夜救火
                    
    
       看江永知青《农艺会》精彩表演的那天,我们见到了一别几十年的六松伢子。当年的六松伢子已变成爷爷模样了,但他的故事有蛮多,大家还蛮感兴趣,他也要求我们把他的故事讲给大家听,我就来帮他讲一讲吧。六松伢子的故事分三段讲:一、深夜救火。二、深山遇虎。三、保护知姐。

      1965年,六松伢子下放到靖县铺口公社林源大队大洞生产队。他们小组13名长沙知青中,六松伢子年纪最小,他叫大家做哥哥姐姐。

      他不会做饭,不会洗衣。好在每餐有现成的饭呷,衣服脏了有姐姐们帮他洗,大家都把他当小弟弟一样。

       大洞生产队是林源最偏僻的一个队,自从13名知青住进来后,大洞开始热闹起来。整天都有歌声笑声和吼叫声。大家都喜欢逗六松伢子玩:“六松伢子,要去砍柴啦,不然冇得饭把你呷。”

      六松伢子只要一听见没有饭把他呷,立即就会接应。他年纪虽小,但是喉咙还是大,他扯起嗓子喊:“砍柴就砍柴啥,饭我还是要呷啦!”说完背上柴刀便去砍柴。

      大洞的山多,水秀,风景美。六松伢子胆子大,随它哪座山都要爬上去玩一玩。随它么子树他都要用柴刀砍一砍。在这里比在长沙自由得多,长沙的树只看得,砍不得,这里的树随你怎么去砍都没有人来管。他砍的柴一捆比一捆大,一捆比一捆好,他乐意上山砍柴。

      来大洞不满两个月,公社召开第一次知青大会,会议3天时间。知青们都背着行李来到公社,都扎住在铺口学校及周边的几栋木屋里。六松伢子和组里的丙哥一起,把铺开好后哦,便往会场里走。

      刚一进门,会场唱起了最流行的歌:“毛主席的书我最爱读,千遍那个万遍哟下工夫,深刻的道理我细心领会,只觉得心眼里头热乎乎……

     六松伢子一听各首歌,心里就真的热乎乎了,满屋的知青哥哥姐姐,好热闹哦!离开爹娘这么久,时时刻刻有点想长沙,今天满屋的长沙人在眼前,好象又到了长沙一样,心理热乎乎的了。

      会议的第二天晚上是表演文艺节目,六松伢子最喜欢看戏,他高兴地坐在最前排,眼睛眨都不眨地望在台上。林源大队的姐姐们上台跳起了欢乐的舞蹈,那出色的舞姿,动人的歌声把六松伢子看入了迷。尤其有一句歌词特别好听:“无边的麦穗把头点,社员们收割忙……”唱到这里时,她们一齐向台下点头,六松伢子坐头一排,看得笑眯了。

      接着是五星大队表演的“三句半”。只3个知青哥哥走上台:“我们敲锣打鼓走上台,三句半就讲起来,还差一个怎么办?”只见坐在六松伢子旁边一位知青突然站起来,往台上一走:“我来”!

       最后上台的这位叫刘达旦,三句半中他表演得最滑稽,他最后半句话,配上他滑稽的表情总是能逗得人笑。

       金麦的夏姐姐带领她的妹妹们上台表演唱,表演得特别精彩。金麦的妹子个个都不错,最出味的是张妹子唱的那一段:“不高不矮,身材好,红光满面笑哈哈。”她唱得甜蜜蜜,台下的人被她逗得笑眯眯的。

      官团大队走上来两位高大标致的戴眼镜的大哥。他俩胸前都刚佩带上新团徽,他们是两兄弟:大王和小王。他们用洪亮的高音唱起了当时最流行的歌曲:“枪听我的话,我听党的话,手拿枪心向党,党叫干啥就干啥。党说要练硬工夫,我磨爬滚打练金刀;党说帝国主义在磨刀,嗨!时时刻刻准备打啊!”

       哎呀呀!两兄弟的歌唱得真好听,派头又足,六松伢子好羡慕,好佩服哦!

       最后是巴塘园艺场的表演节目,两位扎长辫子的姑娘走上台,一高一矮。她们唱的歌是:“天上布满星,月牙亮晶晶。生产队里开大会,诉苦把冤申,万恶的旧社会……”

      那位矮个子姑娘唱出的声音像细妹子的童声,听起来蛮有味。六松伢子心里想,这妹子只怕同我差不多大哦?。

       歌唱完后是声乐演奏《工农兵联合起来向前进》,那位吹笛子的江哥最出色。大家齐声喊:“笛子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接着江哥吹起了《我是一个兵》

       这一吹更加下不了台,台下又在喊:“再来一个《喜报》,再来一个《喜报》。

       随着喊声,江哥又吹起了《喜报》

       那阵阵笛声跟鸟叫一模一样,顿时会场安静下来,那声声“鸟叫”好象把大家带进了一片鸟林。六松伢子自言自语念着:“各就怪来,各就怪来。”

       节目演到最后,大家一齐吼,五个“半脱产”干部上来演一个!

       那五个“半脱产”干部没有办法,只好上台来表演,由金麦的靳干部带头扭起了秧歌舞。整个会场沸腾起来。在一片欢乐的笑声中散会。

       夜静了,大家都进入了梦乡,六松伢子还跟旁边的丙哥扯谈。他还在回味那江哥笛子声,他长得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么动听的笛声。

     “砰”的一声枪响,紧接着又传来哨子声,只听见“半脱产”干部王新华在喊:“集合!大家赶快集合!”

        随着喊声,大家立即起来,跑下楼来。

        王新华喊队:“立正,排好队到铺口操坪集合。”

        大家排成一长队,往铺口学校走去,这时操坪里已经站满了人,只听见储社长讲话:“刚才公社武装部接到县公安局的电话,有一批特务路过我们铺口,我们要配合公安一起抓捕特务。”说完便命令大家跟他走。

        天还没亮,又下着麻麻细雨,大伙人跟在储社长后面,走进了学校后面的一条山路。

        再说六松伢子和丙哥,他们两个睡在楼的另一角,等他们起来后大家都走了。丙哥有只眼睛有点毛病,晚上看路不清楚。六松伢子拉着他的手去追赶队伍。

       他俩路过一栋木屋,忽见有火苗在煽动。火苗越来越大,丙哥说了声:“那是起哒火啵?”

       六松伢子一看:“哎也,只怕是的哦”说完拉着丙哥往起火的方向走。

       火越来越大,他俩赶到现场,只见那家人在泼水,他俩二话没说,走到了屋边,拿着提桶和淘盆跑到田边舀了水就望火苗上泼;一桶一桶,一盆一盆。来来回回不知道跑了多少趟,火总算被浇灭了。

       那家人只顾搬东西,也没顾得去问他们是什么人。丙哥扯了扯六松伢子的手:“快去赶队伍。”说完二人便离开了。

        刚走到铺口学校,又听见“砰”的一声枪响,他俩朝着枪声方向走去。

       这时天麻麻亮了,只见储社长带领队伍走过来。一眼就看见了他们:“你两个怎么现在才来?一个民兵要召之即来,看你俩这拖拖拉拉的样子,哪里像个民兵?”

       丙哥心理有些不舒服,他想讲清楚是怎么回事。六松伢子却扯了扯他的手:“算哒,算哒,莫做声哒。”丙哥听了六松伢子的,不再做声。

       六松伢子不图名,不图利,做了好事还挨批评,他也不解释。我们的六松伢子就这样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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