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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行》 晨光禾木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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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禾木村

 

 

时间20108485

我们从白哈巴赶往禾木村。禾木的名气比白哈巴大得多去了。不知是哪位大师拍得一张禾木之晨,引来全国的游客纷至沓来。

去禾木村要走回头路,中午又到了喀纳斯景区的中心广场。赶快去餐厅抢食去。

到了一个能容纳上千人的自助餐厅。这叫什么“自助”,排上一溜队到柜台交钱后领一不锈钢盆,跟排到一溜菜盆饭盆前,那里分菜的打饭的舀汤的师傅站成一溜,我轮到了汤盆面前,掌勺师傅顺手一瓢过来,我说师傅添点吧,他说喝完再说。我一口喝下递碗过去,他把勺一挥说声“站排去”,我只得又排上一趟,再讨得的还只有一勺。就跟叫花子轮排等施粥一样,一次又一次地看脸色。

说什么“顾客是上帝”,到了这里,那掌勺的就是爷。

胜利大逃亡,只有出了喀纳斯的景区大门,把屁股放到张师傅的车上时,大家伙方安逸下来。

猴子来事了,大声点名喊到我,要求坦白交待“眼睛树”的故事。

我背诵当年写给蚕宝宝的情书,“亲爱的,我一推开宿舍的窗户,就可以看见那颗白桦树。树上长着酷似你的大眼睛,树影之下忽闪忽闪地灵动向我,烟岚轻嗔,仿佛漾来一泓洞庭秋水。微风轻轻抚,树叶沙沙响,就似你在我的耳边呢喃细语。”

大家都说我的态度好,猴子从宽放过我,又严厉拷问流浪猫。

猫说道:我和我老公原来不相识。当年我做姑娘寂寞得十分美丽,我老公那时也是单身打得形销骨立人见人怜。我有一闺蜜处心积虑地想把我嫁出去,她老公也为一铁哥们操碎了心。于是两人暗算,再与那哥们合谋:约好一个星期天外出郊游,安排闺蜜和她老公坐车前,那哥们和我坐车后,要那哥们在途中把我看个饱。然后她老公就会发暗号,问声“要烟抽吗”。如果那哥们中意我,就回答说“要”;如果不中意呢,则答“不要”。

他们谋划得天衣无缝,把我蒙在了鼓里。

那一天到了。四人一同外出,一路上那哥们的表现不正常,眼睛贼溜,只望着我流星似的打转转,我还正在心里犯嘀咕呢。突然又听到他说一句“来一根咯”。后来,他就成了我的老公。

众人大笑,把车都乐得颠了起来。

黄昏时刻到了禾木村,村里一条土路尘土飞扬,人群、马群和汽车熙熙攘攘。路边一溜用栅栏圈起的牧民家园,其中有一住家式的小旅店,小旅店的牌楼下立着两只硕大且威风凛凛的黑花狗,女主人出来招呼,黑花狗放我们进来,又对着外面虎视眈眈。

进来只见一幢木屋,木屋被隔成若干个小房间,房间里有电有热水有卫生间。小刘问怎么样,行吗?我们都是白哈巴出来的受苦人,都说行行行。

又听门外一阵喧哗,一群马围了上来,只把我们逼到死角动弹不得,“谁要马”的吆喝声吵吵嚷嚷,好像的士招客。

又不知从哪钻出了一群小屁孩,很江湖的派头招扶人上马。不一会儿,我们的马队就出发了。

这“马的”不好坐,我紧张兮兮地抓着缰绳,绝望地任凭那屁股生疼生疼地颠着,惶恐地将身家性命托付给了鬼灵精似的小屁孩。

牵我马的小屁孩顽皮,放手任马信天游,顾自一旁耍开去了。

我无助,急切叫唤。小屁孩不理睬,喊多了还来气了,冲着马屁股一巴掌。马受惊一个纵耸,差点将人摔将下来。

那屁孩的神态我熟悉,上午在喀纳斯餐厅里见识过的,这里牵马的小屁孩和那里掌勺的大师傅都一个德行,都是“爷”。哪里有垄断,我等做顾客的就只能当孙子。

一声叹息,为这些既童真又江湖的孩子们。

出村口,过木桥,趟溪流,穿密林,爬山梁。颠颠晃晃转转悠悠到了山顶上,这里有一大块平地,赶紧下了马。

禾木村和白哈巴一样,也像是一片树叶,飘落到了阿尔泰山间的一个断陷盆地里,也是图瓦人的族居村落,也是一片尖顶小木屋,但是其规模和密集的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白哈巴。

东面一条公路翻过山梁延伸下来,坚决地插入贯穿整个村落,这是我们来时的路;一条河流汩汩,柔柔畅畅的环村西去,这是刚才我们骑马走过的;再往西,就成了中国哈萨克斯坦国的界河。我们正站在北面坡上,身后乃四周,都被广袤的大森林环抱,松树、杉树、杨树白桦树等密密耸耸。

风景如画,不论全景、中景或者是局部都如此。我和蚕宝宝如此痴狂的拍照,只到把所有的内存卡全部用完为止。

再骑马下得山来时,天已墨黑如漆,唯有牧民小旅馆的灯光闪亮,温馨待归人。

有电就有天堂在,可以痛快地洗个热水澡,然后惬意地检视白天所拍的片子,出了大片、好片自然一顿惊喜,要是尿片、屎片就立马毙了,最后,还可以把相机满满地充上电,枕戈待旦,迎接“禾木之晨”。

猛然一种感觉叫崩溃,原来一不留神,竟把内存卡上所有的数据全部删除了。呼皇天心滴血,脑子里一片空白,就像相机上的LED一样,如何摆弄都是徒劳,一点信息都没有。

冲出去猛敲糟老头的房门,里面的睡死了无回应。旁边的门却开了,兰儿圣母般地召唤我,姗姗撂下摊满一床的物什送来热情,可惜,大慈大悲解决不了问题,徒唤奈何。

清晨出得门来,满心的悲壮。高源老师打招呼,只问昨天晚上是怎么一回事,听了后一挥手,“没问题,我可以把丢失的数据全部恢复。”我一下欣喜如狂,猛地扑向他,恨不得咬他的人皮一口。高老师慌忙躲避,连说“晚上搞定,晚上搞定。”

失而复得满心欢喜,一个跨越飞身上马,赶开那个恼人的小屁孩,自顾提缰而行,想象中一位御马仗剑的骑士行走江湖。昨天的屁股没有白疼,给今天的潇洒奠定了基础。

站在高高的山顶上,满心期盼着“禾木之晨”。那条翻山越岭的公路最早沐浴阳光,似一条粉色锻带飘曳而下,把禾木村像礼品盒一样包扎起来,这是一幅经典,用长焦拍下;阳光流动,依次照亮村落里上千的尖顶小木屋,令向阳的一面金黄,背阴的一面深蓝,光影明暗对比鲜明,又是一幅经典,换中焦连卡几张;阳光照亮西面的河流森林,精细地描摹河水河滩,刻画耸落疏密的丛林,还是经典,再用长焦点射。

都说“禾木之晨”美,美在晨光下的炊烟缭绕。上千户的小木屋升起上千缕炊烟,视如一层柔曼状的轻纱漂浮在村庄上,小木屋的尖顶在氤氲中若隐若现。再拿广角来一网打尽。

晨光犹如多彩的调色板,着意涂抹蓝、白、金黄、深绿等等。惹得你醉酒般的癫狂,不断地变换角度,不停地调换广角、中焦或长焦,不住地推上拉开移动,那快门粘在指头上松也松不开。

要说再见了,揣着幸福的叹息下了山。

回到牧民旅馆时,早饭已经偏过了,只能将就着吃些剩下的冷馒头和面汤。没关系,哥们姐们正高兴着呢。

那两只黑花狗躺在不远处,懒懒的憨憨的,一副百无聊赖的神情,样子凶却温柔。我们的美女猫儿顿生爱怜之心,伴上前去想来张合影。

蓦然间吓一跳,两只大花狗狂叫一声跃起,箭一般地冲将出去了。难道不愿意跟美女玩吗,不是。原来有几头牛闯进了主人家的院子里。两只大花狗冲上去一顿吼叫狂咬,直把侵入者逐出方休。

大花狗得胜回朝,大家肃然起敬。看家护院真狗本色,要号召全国的狗们都要以它们为榜样,学习学习再学习。

日上三竿了。小刘走过来的一副笑脸充满暗示,那意思是我们的时间他做主,如果表述成一种规则——那就是游客的时间导游做主。哥们姐们明白,要赶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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