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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行》 坎儿井与葡萄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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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坎儿井与葡萄沟

 

 

 

时间:2010年8月9日。

地上长城万里长,中国人大多数都知道;但还有一条地下的万里长城,恐怕大多数中国人都不知道。这就是坎儿井,主要分布在新疆的吐鲁番、哈密、和田等地区, 总长度5000多公里, 是干旱地区独特的水利灌溉工程,据传已有2000多年的历史,至今仍是当地生活饮水和生产灌溉的主要水源。

参观坎儿井,没有什么可拍摄的风光,只是为了长点见识。

坎儿井景区坐落于吐鲁番市郊。驱车往去,路过成片成片的葡萄园;葡萄园上有一溜溜的土坯房,墙面砌成花孔,既避免阳光直射又通风透气,这叫“荫房”,专门用来晾制葡萄干的。

吐鲁番的葡萄名扬天下。没有水源,何来名扬天下的葡萄。

吐鲁番的水是从天下掉下来的吗,不是,这里的年平均降雨量只有16毫米,雨下打不湿头发。是有江河运过来的吗,也不是,这里气候炎热干燥,年蒸发量达3000毫米,到处是戈壁滩黄沙地,地面水流枯涸。

就是因为坎儿井,吐鲁番才变成了沙漠绿洲、塞外江南。坎儿井是上天所赐,加上人类智慧与辛劳的结晶。

上天所赐,吐鲁番的地势低,有4030 平方公里的土地低到海平面以下,最低点在海平面-150。这样,按照水往低处流的规律,天山北部一带的雪水融化后,渗入戈壁滩并在地下流淌,使吐鲁番蕴积有充沛的地下水资源。

人类聪颖地将上天所赐化为自己的福祉,这就是坎儿井。坎儿井工程的第一步是挖竖井,第二步是在竖井之间挖通道,把若干竖井用通道连起来,形成暗渠。就这样,从汉代至今越千年,勤劳的先民们祖祖辈辈挖掘不止,做成血脉般的坎儿井千数条,从地下引来天山雪水,滋润子民世世代代,浇灌吐鲁番的美丽丰饶。

景区内有个博物馆,利用一条目前仍在使用中的坎儿井井渠实物,展示坎儿井的构造和用水方式,阐述坎儿井的形成原理和历史变迁。

我们从一个隧道口接踵而入,这是一条供游人参观的暗渠,乍一进去,扑面一阵阴凉,说话声有了幽深之气,前行几步就像到了夜晚,幸亏有电灯照亮。

灯光照亮处,一边是行人路道,宽窄只能容一人通过;另一边是水渠,宽不过50厘米,水流潺潺。指着这样的坎儿井,灌溉了吐鲁番的耕地达47万亩,占该地总耕地面积的67%。到了一个井口蓄水处,掬一口含在嘴里,清凉润朗,温婉可人。这里是吐鲁番的生命之源啊。

灯光打在洞壁上,手摸上去的土层粗粝嶙峋,这都是先民们用锄头、榔头、凿子等最简陋的工具,一点一点地挖掘、敲戳或錾削出来的。一下心颤,洞壁仿佛映上了弯如弓月的身影,土层深处似乎有沉重的喘息声传来。

历史留下了多少灿烂辉煌的废墟,当下造出了多少显赫政绩的垃圾。窃以为,够得上真正“伟大”的,唯有坎儿井,这一类千百年来惠顾百姓赖以修养生息的民生工程。

走出坎儿井景区,天色还早。雷部长招呼着走,到葡萄沟去。

车进吐鲁番市,半道上叫停,一位中年男子笑盈盈地上了车,田部长介绍,这是吐鲁番市委组织部的部长,姓班。

好个“班姓”,真真地令人起敬。按两汉时期四百多年来,西北方的匈奴不断入侵中原,举国忧患思良将。时有一位杰出的将领脱颖而出,敢入使鄯善国,率三十六骑以“不如虎穴,焉得虎子”的豪气力斩匈奴首级,收得鄯善王归汉。

他,就是班超。

班超或出使或征战西域凡三十余年,说必和,战必胜,平定西域五十余国,为促进我中华多民族国家的形成而功勋盖世,彪炳千秋。直到现在,那些分裂势力一提起他的名字来,恐怕还会恨得牙痛,吓得胆颤。

再说班超一家子,其父班彪、其兄班固、其妹班昭等,都是青史榜上留名的人物。如此家族这般传奇,岂无后乎。

话题一延伸就像挠痒痒,挠到了眼前的这位班部长身上。班部长哈哈大笑,直说到了葡萄沟后我请客,回去要吩咐组织部门提起调查,查上十八辈以上的祖宗,兴许呀,我和那班超就是一家人嘞。

葡萄沟位于吐鲁番市葡萄乡,是一个南北走向,全长8公里,东西宽约2公里的沟谷。

汽车到了葡萄沟景区门前,下车步行。再行几公里,看见一座白色雕花石牌门,上“葡萄沟”三个大字。这时蓦然一种感觉袭来,嘴里有了甜津津的滋味,脸上拂煦有了清凉。

真是匪夷所思。葡萄沟明明处在灼热的“火州”之地,却别是一个清凉世界。上天造物,何等的诡谲奇趣。

走进白色的雕花石牌门,脚下的路分两条,全部遮蔽于密密匝匝的葡萄棚架内,深径通幽望不到尽头。走进去信步闲游,悠然而生的心境是恬静,葡萄棚下既不阴暗还不闭塞,有斑驳的光影投下,有徐徐的微风渗透。现在是旅游淡季,没有人群不闻喧嚣,三三两两的路人过往,都是悄悄的说话,唯恐打扰了这份恬静。

抬头凝望,左右环顾,密密的葡萄藤曼上满满地挂着串串的葡萄,还看见有标签,标明各类葡萄的品种,无核白、马奶子、白加干、红玫瑰、梭梭等,数不尽数,琳琅满目。

早在二千多年前,这里就种植葡萄了。现在种植的品种有数百种,可说是葡萄大观园。

眼前的葡萄还未熟了,绿叶丛中掩掩露露地,含着青涩送来诱惑。

且按下馋念,莫说未熟的不能采,熟了的也不要采。当心被“钓鱼执法”,我们是上过当的,已经练就百毒不侵的金刚之身。

出景区,路的两边都是商贩摊点,摆上一张大平板,摊上许多小筐,分别盛上各形各色的葡萄干,大的如枣,小的如瓜子;绿的、红的、黄的、咖啡色的等等应有尽有。一问价钱不便宜,乌市的比这也贵不了多少,于是紧紧地捂住了钱包。

吃饭去。到了民族风味一条街。这里的一方坡地,原来是当地的住民聚居区。随着旅游业的兴起,房主们纷纷办起了餐饮业,屋前屋后搭起葡萄棚,打出一个招牌,就成了一个别有风味的餐厅。

我们去的一家餐厅开在山坡上。沿坡上去共有两层,上层为主餐厅,有歌舞表演,摆设装饰都讲究些。下层为辅餐厅,一溜土炕,铺上地毯,摆上炕桌就成。现在,主餐厅已经宾客满座了。

班部长有些歉意,我们都说下层就好,只要有吃的,其他无所谓。

说话间就上来了几个大盘子,葡萄,哈密瓜。我们一下席卷而空,速度快得可以读秒。再上,再又横扫如卷席。班部长看着哈哈大笑,说好吃嘛就多吃点,管够管饱还管腻的,不多要钱。

主餐厅里人声鼎沸,麦克风放大的嗓门被钱烧得发颤,不是欢迎某某单位某某领导的光临,就是感谢某某公司某某老总的点歌。一派歌舞升平的盛世气象。

猴子和雷部长坐不住,熟人多了,离席去应酬,把我们托付给了班部长。班部长稳如磐石的坐着,热情洋溢地劝酒。又亮出随身所带的笔记本,打开前不久去张家界拍得的照片,说是向湖南来的摄友们学习,请各位指点指点。

好嘛,我们秒杀你的吐鲁番,你却到张家界抄我们的老窝去了。

那些照片拍得美极了妙极了。高源老师感叹道,兄弟省市的摄影水平都上去了,湖南落后了

我插话:就我们的水平跟你班部长相比,就如吐鲁番盆地一样,低于海平面150

大家伙乘势敬酒,班部长再是低调,也禁不住广大人民群众的表扬,那酒喝得爽气,一杯一杯灌下去不带劝的,十分地顺畅。

晚饭后宣布去鄯善,瞧着天色已晚了,为什么不在吐鲁番住下呢?班部长煞有介事地说,忘了“不如虎穴,焉得虎子”的这句成语吗?现之鄯善县就是古之“鄯善国”,是东汉时班超出名的地,你们给我老班家一点面子好不好。

私下里得知,鄯善县城里有个宾馆,条件比吐鲁番好,价钱比吐鲁番便宜。原来如此,考虑得周到,谢谢啦。

去了鄯善。落宿的那家宾馆果然不错,其豪华程度不让任何大都市里的五星酒店。而最有意思的是,居然在客房里摆下了一大摞书。打开看,全是介绍吐鲁番历史地理人文的内容。

却待洗去风尘疲惫后定心阅读,不觉梦萦神迁,溯回千年。

浑不知,身下的这方土地,当时既是西域多达五十余国群雄并起的多事之秋,更是中原与西域两大文明相互碰撞血火交融的辉煌时刻,有多少面王旗风中猎猎,就有多少幕尸山血海的场景惊现。

君不见,多少中华帝国的将士转战这方疆场,心随朗日高,志与秋霜洁。移锋惊电起,转战长河决。

掩卷长思,欲罢不能。随魂移魄动,俯仰这方嘶啸呜咽、富庶苦难、美丽血腥的土地;任清泪落颊,滴落于慷慨、悲凉、黑白无言的字里行间。

 

 

脚下的路分两条,全部遮蔽于密密匝匝的葡萄棚架内,深径通幽望不到尽头。走进去信步闲游,悠然而生的心境是恬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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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棚下既不阴暗还不闭塞,有斑驳的光影投下,有徐徐的微风渗透。现在是旅游淡季,没有人群不闻喧嚣,三三两两的路人过往,都是悄悄的说话,唯恐打扰了这份恬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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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藤架穿过泊注的湖面,变成一座木制的廊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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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沟里经典的维吾尔民居。雕刻了各式精巧花纹的木门、木窗、木廊檐、木围栏、木楼梯扶手,都雕刻了各式精巧花纹。屋内铺有彩色图案的绣花丝毯,摆放琳琅满目特色美食的雕花木几。更有两位靓丽的维族少女端坐屋中,她们提起美丽长裙的的裙角,以各种舞姿和葡萄般甜蜜的笑容同游客合影,但是不要想入非非,合影是要钱的,十元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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