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 25# 小精灵
太好了!我是五岁离开光裕里的,只记得家里的房子出门有台阶,
家门前的空地不怎么大,紧挨着不宽的街道。儿时见得最多的是正对面的巷口,经常会有披麻戴孝的男女哭天拜地簇拥着棺木走过,长大后才想明白那附近应该是有一家医院。偶尔,也会看见担架上抬着病人或孕妇,急匆匆地跑着前行,天真地相信母亲用“孩子是从妈妈咯肢窝里生出来的”,回答我看见孕妇时的提问,以为自己就是从胳肢窝里生出来的。好几次偷偷抬起胳膊仔细查看自己的胳肢窝,根本就没看到有什么神秘不同的地方,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也不敢多问,揣着这个疑团盼着长大。看见担架上痛苦呻吟的孕妇,知道了母亲生我的痛苦,记住了母亲的恩情。fficeffice" />
如今近视的我小时就是“鸡毛眼”,临近傍晚就看不见东西,刚才还玩得好好的,突然就视觉模糊得什么也看不见,吓得一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叫妈妈,哭叫着像盲人一样摸索着,想找到有意躲在身旁不出声的哥哥姐姐和小伙伴。听到我的哭喊,母亲立即从屋里跑出,一把将我抱起来,边给我擦眼泪边心疼地说:“她的眼睛有毛病,你们不要欺负她。”然后,用责备的口气对哥哥姐姐说:“妹妹看不见的时候,你们别再逗着她玩,要有个哥哥姐姐的样子。”
记忆最深刻的是剃头师傅在家门口为三岁的我掏耳结。因为耳朵小,耳结大,整整一上午才好不容易掏出来,左耳的听力也因此受到影响,一直不如右耳好。直到现在,那位走街窜户的剃头师傅和那次掏耳朵,因为过程长时间久而记忆犹新。
父亲调动工作走得匆忙,家里的房子只卖了一百元。上世纪一千九百五十八年一百元钱是什么概念?不太清楚。长大后曾多次听母亲饱含不舍与遗憾的念叨,才知道贱卖的房子在今天值好几百万。离开长沙,再想回去对于父母来说已经是件很难的事。新地方的新生活要适应,工作的压力、家庭的负担、几个孩子的培养教育、通讯的落后……隔绝了长沙那座本应与我息息相关的城市与我们的一切联系。从父母的嘴里常听见岳麓山、爱晚亭、橘子洲头、天心阁、南门口、跛子街、捞刀河、火宫殿的故事,我的脑海里则一直萦绕着胡娭毑、张伯伯、李阿姨他们的名字和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