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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红的春天---听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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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了不少下放当知青时艰难困苦的故事,尽管写作时心里沉重,憋屈得连呼吸都感到压抑,彷佛那蹉跎岁月不不堪回首,细细想想其实也不尽然。回眸往事,还是有不少的美好记忆深深印刻在我的脑海。

春插过后,插的早的秧苗已返青,接着就要中耕(耘田)了。按要求应该弯下腰,把双手的手指张开成耙状,在禾苗周围抓挠一圈,把水草稗子拔掉深深地按在泥里做肥料,搅动表层的肥泥利于禾苗须根更好地生长。理论上应该这样,可农民和知青都不愿意那样干,原因很简单,人们经过春插后,大都存在不同程度的“腰肌劳损”,得寻机会捋直自己的腰。能站着干活轻松多了,头顶斗笠,圆圆的象蘑菇那种,竹篾编的,中间絮着棕纤维,一手杵着竹棍,一手放在背后,用脚在禾苗周围“划拉”,把杂草踩到塞进泥里。每次看赵本山宋丹丹小品“下蛋的公鸡”,宋丹丹夸张地模仿“下蛋的公鸡”走路,步子向后倒腾,划拉着练“签名”,我就想起我们耘田的情形。站着耘田,不需要紧张兮兮地你追我赶,有闲暇环顾周围,欣赏风景,任春风轻拂你的面庞,深深呼吸春天的气息,让思绪任意飘散,缓缓走过和暖的春天。

洞庭湖的春天真美,因为是围湖造田,规划得特别好,所有田地整齐划一,四四方方,一望无边的田野尽头是隐约可见的大通湖大堤。早春,田野里播种的红花草籽(紫云英?)已经绿油油的一片,这种植物固氮性能特别好,作为绿肥很合适,几个日头过后,阵阵春风催开了紫红色的花儿,看着田野一片姹紫嫣红,来自城市的我们恨不得张开双臂,把这一大片美丽拥入怀中。如约而至的蜂农们追着花期放飞了蜜蜂,在空旷的禾场上一字摆开蜂箱,让蜜蜂去采集一年一度的紫云英蜜。开春时拖拉机昼夜隆隆作响,犁开沉睡了一冬的泥土,翻开的土壤泛着白花花死亡的贝壳,可见土壤的肥沃,湖鸥展翅追随着拖拉机上下翻飞翱翔,不时地俯冲下来啄食被拖拉机翻出的虫子。稻田里灌满了水,紫云英被压在土壤里慢慢腐烂,此时的土地肥沃得仿佛攥得出油。农民气宇轩昂,抬头挺胸,扬着鞭子,大声呵斥着水牛,噼里啪啦地耕作,土壤平整成了一块块大田,大田灌了薄薄的一层水,好似铺开了一张张白纸,等待着农民和知青们用双手描绘最美的图画……

几阵春雨过后,田里的禾苗全部返青了,禾苗之间的间距不久就被一片片绿色填满,这可是农民和知青们一颗一颗栽下的啊,双手绘制的绿色如此沁心沁肺,其中浇灌了知青们多少的汗水,融入多少劳动的欢笑啊。

休假时,漫步在田间的小径,任晨露湿润着裤脚,放眼远眺,绿色的田野一望无际,河汊的水静静地流淌,小荷露出的尖尖角随着微风轻轻摇曳,零零星星停在电线上的燕子仿佛是五线谱号一般豆豆点点,间或见到燕子急速俯冲下来,精灵般轻盈地掠过水面,惊得鱼儿仓皇逃窜。端坐在河边,手握钓鱼竿,眼盯着浮漂,梦想着丰厚的渔获,突然浮漂一顿,然后缓慢下沉,手腕一抖,一条黄丫叫(黄角鱼)顺势拉出水面,瞪着小眼睛“咕咕”直叫,十分不解,“刚才吃得好好的,怎么就上来了?”。

出水早的小荷有的已经展开了叶子平舖在水面,像婴儿刚刚睡醒的婴儿,揉揉眼睛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有的小荷也许在水里憋得时间太长,伸着小手拼命向上够,竟伸出了水面,这时才撑开绿色的小伞。毛毛细雨飘下来了,落在水面上的荷叶,不要多久便汇成一颗颗晶莹的水珠。这时我眼前仿佛出现了一群胖呼呼的娃娃,系着红色的肚兜,白白的手臂像莲藕,每人举着一把荷叶伞,嬉戏着去接天上的雨滴,水珠在荷叶上滚来滚去越集越多,“哗”,荷叶伞一倾斜,水珠全倒进河里,激起微微漪涟,汇入了阵阵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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