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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遇

                                      棋遇(第一至二回,共八回)

作者陋庐若谷

 

 

 

 

第一回胜棋楼偶遇棋老道

大约20年前,我有过一次象棋奇遇。

    当时我去南京出差,得便去水西门外莫愁湖游玩。走过郁金堂、湖心亭、荷香水榭,来到湖边山上的胜棋楼下,曾经听说这里是明太祖朱元璋与大将徐达下象棋的地方,既然用楼供着,当然要进去看看。

楼上静得很,我以为没人,突然发现避弯处一个老者在闭目养神,装束有点像道人,他身前一张茶几上摆着一局中国象棋残局。我走近他,他像是睡着了,于是我便琢磨那棋局起来。那棋红方剩一帅一马,黑方一将三卒,其中一高卒。按照摆棋习惯,我站在先走的红方那边想,大约10分钟过去了没个结果,正待离开,老人说话了:“困帅走马,困马走帅。”我感觉古怪好奇,把迈出的脚收回来继续琢磨,最终走了个和局。几乎同时他睁开了眼睛,我问:“是和局吗?”他点点头:“嗯。”因为在外面摆棋的很少摆和局,于是我又问:“为什么是和局?”他正式望我一眼:“和局不好吗?天人合一,华表惟和,和局最好。”我说:“既是胜棋楼,摆个胜局好吗?”他望了我一下,摆了一局:红方一帅一马,黑方一将一士,口说这叫“士孤将寡”。我继续占红方,用九个回合赢了他,他说:“老弟还可以,但着法软了,马四退五一着即可定局,其他都是蛇足。”我只顾着高兴,没细想他的话。接着又摆两局,都是我输,按江湖规矩我掏钱了,他一摆手:“还想输吗?一次付。”我被激着了,提出不走残局走全局,他又望了我一眼,示意摆棋。连下三局,第一局我输了,第二局我没赢,第三局我求和他不同意,最后输得我口服心服。眼看快中午了,他指着我输的钱诡谲地笑着:“老弟,交个朋友,今儿中午你出钱我请客!”我被他的性情感染了,便随他出园向馆子走去。路上我问他在胜棋楼摆局有没有人干涉,他长笑不答。我想定是与看园子的有关系,这是中国特色,要么就根本还没有人注意到他。可是他这时说话了:“我摆的棋局与那棋楼有关系你知道吗?”我问他什么关系他却又是笑而不答。当时,我只知道中国传统的“关系学”和正在兴起的“公关学”,当听到他说棋局与棋楼有关系时,不由得来了兴趣,莫非与朱元璋和徐达有关系?不可能。小时候学棋时,好像老师讲过明朝三畏光启堂刻印的《金鹏秘诀》棋谱,其中有“朱皇帝局”,大刀阔斧,金戈铁马,叱咤风云,着法早忘了,但那该是全局,而这“老道人”摆的是残局……虽然问他不答,但我的兴趣更浓了,于是存到心里,改问他贵姓,他坦言姓徐。我怔了一下又问他哪里人氏,他说四海为家,我不便再问,随着他的脚步进了饭馆。

 

第二回徐老道借酒话秘笈

进饭馆后,“徐老道人”与伙计互相打招呼,看来他们很熟。上楼拣个雅座,坐下后他点了三个菜:汤、小菜、叫化子鸡。他说:“朱元璋徐达最喜欢边下棋边吃叫化鸡,这个名称其实不好听,叫荷包鸡就更形象了。”说完放荡似地笑起来,那神态,好像他当时在场。我问称呼他“徐道”可以吗?他说随便,只要知道是叫他就行了,瞪眼努嘴都可以。

菜上来了,他要了两个酒杯,伙计从坛子里打上酒来。那时我不喝酒,他就独饮,津津有味。叫化鸡我不爱吃,好像有怪味,便做样子陪他吃,一边寻思那棋上的话题。“你的棋局是哪个谱上的?”突然我问,他手和嘴同时停下来,先看了我颈上挂的一块小玉一眼,然后说:“没上谱的,祖传。”“有多少?”“不多,就36局。”“那是名符其实的秘笈了?”他神神秘秘地凑近我:“秘笈,朱皇帝秘笈。”我半信半疑,这太不可思议,且不说是与不是,就算是,他凭什么对我说?我开始怀疑他的身份和目的,但我素富好奇心和实践欲,加之对象棋颇有兴趣,于是在确认自己不可能被骗和没有什么东西可骗的情况下,开始深究那些棋局起来。我试探着说:“把你秘笈再摆一局试试。”他又看了我的脖子,真的在餐桌上摆了起来:红方一帅一兵一炮,黑方一将一卒,兵卒均未过河,双方总共就五颗子,可是就这样看似简单的残局,居然把我难住了,一餐饭工夫热得我头发晕。徐道没吃饭,就用叫化鸡下酒,越吃越有味,好像桌上没摆棋一样,最后连汤和小菜都收拾完了,说一句“炮锁骑河线”后连棋盘也收了起来。我心里说声惭愧抢先一步去付款,他一摆手诡笑着说:“我在这里吃饭不付款的。”后来我真的见他没付款,也没签单。

吃过饭,徐道没有起身的意思。他突然问我从哪里来,我如实回答后他笑笑说:“我听你那普通话中间夹些何解、咯么多,就知道你是长沙来的。”然后他讲到岳麓山禹王碑、城北的刺韩湖(赐闲湖)、城南妙高峰,带出一连串我没听过的故事,尤其是对魏延刺韩玄救黄忠大加赞赏,对后来诸葛亮说魏延脑后有反骨不满意……我再一次惭愧了,身居长沙多年,居然对身边的这些历史如此生疏,更没能像他那样对历史拥有自己的见解,而就在我折服和入迷之际,突然听到他漫不经心地问:“你颈上那块玉片是哪里来的?”这个问题对我来说很容易回答,这是我外公年轻时为了摆脱家庭窘境,远赴新疆投亲谋职,途中冻僵被几个喇嘛救活后赐予护身的,可是徐道听后似乎不太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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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闻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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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说棋遇(第三至四回,共八回)

                                                              作者陋庐若谷

究棋理类比郁离子

我见徐道不相信我讲的内容,我也不认为这小珮玉上还会有什么故事,于是转换话题,因为我关心的是他的所谓的朱皇帝秘笈。当我再次提出棋谱的事情,他却没有当初那样耐烦了,有点不客气地说:“老弟水平还差了点,跟你讲作用不大。”“作用不大”,我琢磨着,还好,还没到“对牛弹琴”的程度,便又有了点信心,跟他讲“前朝军师诸葛亮,后朝军师刘伯温”一语的来历故事,想借此提起他的兴趣。徐道面无表情,看不出有兴趣,也看不出没有兴趣,只是时不时看看我的颈部,其中有一次仅0.1秒钟的眼神令我恐怖,有点像刽子手瞄死囚颈部。但是他很快回归了和气与散漫,而且也给我讲了一个与刘伯温有关的故事。他说,刘伯温写了一本叫做《郁离子》的书,讲到一个叫二之侨的艺匠用梧桐板做了一张琴,送给国家掌管音乐的机关希望得到奖赏,可是机关官员认为这琴不值钱更没有档次,将他拒之门外。二之侨心里不服,想到“有样学样,无样看世上”的俗语,于是将琴漆好埋入地下,一年以后取出来如古琴一样,拿到市上被一贵人以高价买走,那贵人为取名誉,决定将琴送到国家掌管音乐的机关,这次机关官员们齐称好琴,价值连城,堪称国宝。有一位记性好的官员甚至说:“与二之侨去年送来的那张琴有天壤之别。”我等他把故事继续讲下去,可是他说没有了。我体会他讲这个故事可能是批评浮躁附雅之风,可是这与棋谱并无关系。于是我又试图将话题转过来,但是这次他主动说话了:“老弟拇指上有孔明眼,我知道你头脑好使,但你不适宜下棋。”我被他搞懵了,我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孔明眼,我也根本不相信自己不适合下棋,但是他却坚持自己的说法,甚至他还说将来麻将会普及,要我改学麻将。我被他弄得哭笑不得,那时麻将还不多见,我根本没想到后来会发展到“十亿人民九亿麻”。2009年长株潭电话升位,增加的数字居然是“做将”的二、五、八;这年深圳股市开的创业板,规定开市首日的临时停牌阀值也是二、五、八,我更佩服徐道了。

茶喝过了,我的情绪和兴趣也被他的话打落下去,打算就此起身散伙,没想到这时他却主动讲起了下棋。首先他讲了元朝以前象棋分黑白,到明朝才正式“统一”分为红与黑,他讲红与黑时我脑中闪过“于连”两字,想他好像什么都知点,该不知道司汤达;其后他讲伊朗发明的国际象棋为什么有皇帝皇后,中国象棋又为什么没有,这与中国的君主传统有关,是中国特色;最后他讲下棋要抓大放小,我之所以不宜下棋是不会抓大放小,他说我改不了。说到这里,他突然加一句:“如今有些地方不准穿喇叭裤,有些政府没事做,派人带剪刀上街看见喇叭裤就剪,这就是抓小放大。”

 

谈徐达鄱阳破敌阵

我与徐道萍水相逢,因棋而交,半天时间还谈不上感情,主要是性情相似,兴趣相投。而他给我更多的感觉是神秘,包括他与胜棋楼的关系,与饭馆的关系,尤其那所谓的朱皇帝秘笈,还有那江湖中人言行的不可捉摸,甚至还包括那0.1秒闪过的眼神……但这一切都因为他说我棋艺差不适宜下棋而使我一时兴趣索然。一则我已没太多时间可耽搁,二则对于他的神秘我也不想涉足太深,因此我打定主意道谢以后分手。

但是,神秘和兴趣总有勾魂摄魄的魔力,我已经站起身来,却被他用一句话留住了。他说:“知道我为什么说你不适宜下棋吗?”不就是说我不能抓大放小吗?难道还有别的原因?我确实不知道,又确实是想知道,于是我还是谦虚地请教他。他说:“下棋也要抓灵感,根据你的孔明眼,我知道你是富于灵感的人,但灵感多了你可能抓错,抓了不该抓的。就像周瑜一步三计,计策太多了反而不如诸葛亮的三步一计。”接着他讲了灵感闪现的频率,出现的规律,其中讲到一瞬间等于20念,等于0.39秒,这么短的时间内可以产生最多三个灵感。最后讲到捕捉灵感靠心力,他讲我心力不够,有心无力,而心力多靠先天获取,后天虽可补足,但我已非青少年,无补于事了。说了这么多,似懂非懂,我想不宜下棋的原因这么复杂,便不求深造,玩玩该是可以的,总不至于伤身体。他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说:“你就玩玩,不要深究,学学女人见识。女人看男人总喜欢看穿着,看表面,男人看女人则不同,心思放在那衣服的里面,想那些内涵丰富的地方去了……”听他讲这些俏皮话,我内心发笑,想起《智取威虎山》中侯专员扮的那个假道人。

“高手下棋,每一着都有内涵的。”他见我重新坐了下来,于是进一步讲棋留客。“比如刚才那局炮兵捉卒,如果第一着不走中兵过河,棋是肯定赢不了的,看似平常,杀机丰富,定鼎全局。就像徐达当年在鄱阳湖的那一仗,他身先士卒,冒死闯阵,挫敌先锋,为朱元璋取得与陈友谅的决战胜利奠定了基础。所以,徐达作为朱元璋的第一大将当之无愧。而且,他的棋术也是首屈一指的,你知道吗,莫愁湖就是朱元璋与他下棋输给他的。讲到这里,他呼一声伙计为我们兑满茶后,定睛望了一眼我颈上的玉片,一本正经地说:“其实,朱皇帝秘笈不是朱元璋的,是徐达的,托大而已。你如果真有兴趣想看,我已烂熟于胸,可以全部给你摆出来。那神秘而又诚恳的表情,真不由人不信,甚至诚恳到要使听者用自己的秘密去交换才感觉到对得起他。联想到他姓徐,我真不想怀疑他最后讲的这句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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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2# 小聪哥 谢谢小聪哥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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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 陋庐若谷 请版主帮忙把字体放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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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棋遇,丝丝相扣、句句连心。

   正联系版主将字体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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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德哥和韵版,本人不会放大旧稿,麻烦你们操心了!陋庐于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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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7# 陋庐若谷 须请版主放大,但版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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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7# 陋庐若谷

 

        拜读佳作,期待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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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9# 西岭望雪 抱歉,西岭兄,文稿在自家电脑上,自己一直在外。过天回宁乡即发出来。不知哪位高手能将字体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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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玉璜老道道玄机
徐道说朱皇帝秘笈不是朱元璋的而是徐达的,那诚恳的神情确实把我感动了。我知道明朝的棋谱既多且全,是研究中国象棋古谱的必选。徐达与朱元璋长期对弈,马上操戈,马下操盘,走出精彩棋局和悟出棋谱是很正常的事情;徐达棋谱托皇帝之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至于谱未刊印当然与徐达被诛有关,但详细的个中原因也无由深究,加之我还一直未见到这所谓棋谱,只是由徐道口授了三两局,所以我的感动主要还是来自徐道的诚恳。但我并没有什么秘密可以与他交换,只是感动之余重新燃起了对棋谱的兴趣,等待他再摆残局。
这时徐道伸出了手,但不是去拿棋盘,而是伸向了我颈部的小玉片。如果是往常,我会有本能的反应,但对于眼前的他,我放心让他去触摸了。“这是最近才得到的吧?”他问,一边轻轻地摸了一下。“不是。”我回答。“要么就是三四年前?”他紧接着又问。“我说了,这是我外公几十年前的遗物。”他放了手,没有再问,用一种存疑的眼神望着我,捎带着一丝沮丧。说实在的,我对自己颈上的这块不起眼的小玉片并没多少兴趣,平常也不戴,只是谨遵母意在远离家门的时候戴一戴,起所谓护身的作用。但我并不相信它能护身,因为当年外公被日本兵打死在水塘中时,他并非没有戴着这护身符。这玉片并不大,成色也很一般,该是平常所见玉料中的下品,稍有雕琢的痕迹,称它是玉片说明它比一般玉料稍扁平,说是玉佩则是一种自夸。如果不是外公的遗物,我会送他的。
沉默了几分钟,他说话了:“1986年辽宁东山咀祭坛墓出土了一件双首龙玉璜,大小和形状与你戴的这块很相似。”说完紧盯着我的眼睛。我知道这是天方夜谭,但是惊奇了一下:“真的?这么巧?”他接着又说:“听说这玉璜原应是一对,但墓里只有一件。”我更加觉得匪夷所思了 ,定定神反问他:“你以为我这片是……”他一摆手,笑笑:“不不不,我不会把偶然当成必然的,只是联想而已,兴趣而已。”他的谈话,早已脱离那种传统道人的语言,我也想他肯定不是道人,不由得想到本人上山下乡时当地也有个这样的行为怪异者,散着长发,形似道人,整天只找人下象棋,1979年乡下传说他一篇高级论文发表了,他理了发买了一身新衣服走了,以后再没有回来。我想,如果徐道也是这样的人,要么他还没有熬出头,要么他根本不想出头,于是面对眼前这个人,我又增加了一丝同情,一丝敬意。我差点要将玉片取了下来。他好像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说:“我只是好奇,想知道,没别的意思。我有了朱皇帝的秘笈,已经够受用了。”
事过之后,我仍然没把那玉片当回事,大致第二年就不知丢到哪里去了。以后,随着旅游业的发达,我曾在各地博物馆见过浙江河姆渡玉璜龙、安徽天长西汉玉璜龙、湖南澧县战国墓两首玉龙、云南保山双首龙石璜、湖北松滋桂花树初雕玉璜龙,甚至在台北故宫也见到了,我才知道那块玉片上隐藏的故事还有太多太多——当然,前提是徐道没有看走眼。

究根底杨青讲蛇龙
多年以后,随着各地玉璜龙的出土和展出,我开始明白了徐道对那块小玉片关切的原因。
《尔雅•释地》记载:“中国有枳首蛇。”枳首就是两首,蛇即龙。这种两首龙在东周金文、青铜器、玉器纹饰中常见。考古学家和历史学家认为它蕴含着“日乘龙”的天文价值,是古人用以祀天作为“天象龙”的取象,何光岳《炎黄源流史》还考证出古字“蟜”即指两首龙蛇,又释为虹,“像雌雄二虹 两端有首”。在中国古代,蛇龙一义,龙的形象也是由蛇逐步演化来的。李时珍《本草纲目•诸蛇集解》说“蛇在禽为翼、火,天文形象居南方,在卦为巽风,巳为蛇,辰为龙”,依此天文分野,《史记•天官书》以“荆州为翼、轸”分野,“轸为车,主风,一旁有小星,曰长沙”。后来,我的同乡老友杨青根据蛇龙演化过程及天象地物的对应关系,提出中国蛇龙的起源环境不在北方,也不在长江中下游,而在洞庭湖区,进而指出中国龙文化的起源在以洞庭湖区为中心的荆州、长沙、衡阳一带。他在《洞庭湖区的龙文化》一书中,列举了出土的3200年前妇好墓中的两首一身龙,指出“炎帝传于有辛氏的龙纹即是洞庭南蛇”,当然那片两首玉龙的形制已是相当讲究了,技艺也是相当进步了。杨青的研究把中国古代一系列的两首玉璜龙的秘密揭了开来,也使我对外公所遗小玉片有了脱胎换骨的认识。
那以后,我每次回忆到徐道,心想我与他是因棋而交,而他与我呢,棋是一方面,主要恐怕是我那片玉璜龙,否则他不会那么热情地邀我吃饭、留我扯谈的,甚至我还感觉到他一度有用棋谱与我交换的意思。当然,他肯定不能确定那小玉片的真假,他也肯定舍不得用棋谱进行交换,虽然他还一直没有将棋谱拿出来。如果我揣摩得正确的话,那棋谱或许是他的传家宝呢!
刘邦杀韩信后,留下兵法《韩信》三篇,朱元璋杀徐达后,未必连棋谱也不让留下,也要托名朱皇帝秘笈吗?这是我重燃兴趣后希望求解的问题,所以我也就不打算急于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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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棋局太祖失莫愁
我对徐达棋谱托名朱皇帝之事的不理解,其实有着时代的原因。古时候信息闭塞,谁要托个名很容易,所以现在仍有一些文史悬案需要考证;同时,古人似乎没有今人这么功利,至少是“功利群体”没有这么庞大,所以古人托名者多,今人托名者少。而徐道没有这样去分析,他是用具体的原因给我作的解答。
“要说为什么徐达棋谱要托朱元璋之名,原因就同这莫愁湖有关系。”徐道这一说,把一个遥远的故事一瞬间提到了眼前。我既惊奇又兴奋,迫不及待地问:“那是为什么?”他不急不忙呷口茶,像讲身边的往事那样说了个详细。原来,朱元璋当皇帝之前,他与徐达下棋是不讲究尊卑的,谁先邀棋、赌个什么,都不分彼此。但朱元璋当了明太祖以后,对秩序、尊卑、律令都大多讲究起来,比如“凌迟”一刑在明朝以前是规定120刀将人杀死,但朱皇帝要求苛严了,增加到3600刀,全国的刽子手都说没办法执行,到不了3600刀人早死了,于是问已执行的最多的用了多少刀,有官员答3357刀,这个数便写进了《大明律》,后来用到了千古奇冤袁崇焕身上。朱元璋虽是大刀阔斧之人,但称帝后对于讲规矩还是很过细的,他甚至给徐达下了个不成文的规矩:下棋由皇帝召,臣不可擅请,赌棋亦同。但徐达并不遵行,一来手痒耐不住,二来比皇帝棋高一着,胜多输少下起来快意,第三则是仗着自己是开国元帅劳苦功高,所以没把那个规矩当回事。皇帝呢?棋瘾来了的时候自己也忘了那规矩,若是记着规矩了,起初是容着徐达,后来是耐着性子不发,久而久之在与徐达的棋情上由宠向厌迈开了几步,但始终没公开发生过矛盾。一日,皇帝有些不适,徐达却直入寝宫要下棋,朱元璋虽有些不高兴,但自己又有三分瘾,于是下了起来。徐达身康脑健,连胜三盘,喜不自胜地提起了要求,他说好久没和皇上赌过棋了,第四盘赌一赌如何?朱元璋体力不支,加之输棋心情又不好,阴沉着脸问:“你要赌什么?“徐达说请皇上定,朱元璋刚说一个“莫”字没抽上气停顿了一下,他本待没好气的说:“莫说赌金,赌人也和你来!”徐达则只顾高兴,不看脸色, 听到“莫”字便冲口而出:“莫愁湖!”那可是他早就看上了的,没想到皇上会赌这个!朱元璋则没想到说话换气的工夫出了个这样的差错,但为了显示皇家气概,他居然没有反对。第四盘,当然是徐达胜了。
讲到这里,徐道笑笑问:“这换气的故事有味吗?”不待我回答,他又说:“还有一个换气的故事,最高法院院长江华在特别法庭宣判江青死刑的时候,也换了一口气才往下说,江青一听到‘死刑’二字就大闹,连棉大衣也不穿了,身旁的法警将她丢下的大衣给她披肩上说:‘你没听到缓期执行,以观后效几个字吗?’江青这才安静下来。哈哈!”他一声长笑,有啸的成份,像是出了一辈子怨气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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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时空悬念待后人
快下午两点钟了,双方都没有离开的意思。
徐道继续将朱元璋与徐达下棋赌莫愁湖的“往事”讲下去。朱元璋身为皇帝,君无戏言,在输棋当天就按比赛约定将莫愁湖给了徐达,一般来说是没有这么快的,可见他是窝了一肚子火。徐达不知进退,竟在其他方面也邀功请赏起来,甚至上朝随便说话,退朝随便议政,本来就功高震主,自己又自恃功高,最后被取了项上人头。刑前,他将自己与朱元璋多年来的一些经典棋局及心得留给了部属中的心腹。
中国象棋在宋朝的时候已经定型,到明朝则理论和棋谱都有刊行,水平也是且高且深。徐达作为明朝第一大将,兵法和棋艺相辅相成,都是当朝一流,他的棋谱和心得若经刊行,定是盖世奇经。可是,他毕竟是钦犯,是灭族之人,他的部属是不敢冒这个风险的,于是,为了保住主子的心血,他的部属特意在封面上写下“朱皇帝秘笈”几个字,以求万无一失。至于这秘笈是如何辗转到了徐道手中,他还是一摇手:“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
这些故事我是从来没听过的,也没从书上看到过,见徐道讲得这么有根有叶,我真有点奇怪,问他为什么知道得这么过细?他回答:“我这不是讲故事,而是讲我经过的往事,我本身就是明朝人。”这话差点把我的尿都吓出来,这可能吗?转而我对他开始怀疑起来。但是突然又想到国外有穿越时空隧道的说法,国内某种意功也在宣传用意念让超越时空成为现实,甚至某位大作家还在书中讲到三国时期的徐庶至今仍然健在,我真有点把握不住了。不过后来定神一想,还是把它当成了玩笑。
他在饭桌上又摆了一局,红方一帅一车,黑方士象全,按常规,这是和局,我说我无法胜,请他走棋。他则了然于胸,连走五步,诱捉、迂回、声东击西、破士胜黑。这棋我当时实在有点想不通,但后来复盘一看,还真是百密不疏,风火腾挪,大将着法,我猜这局肯定是徐达赢了老朱的,说不定赢莫愁湖的就是这局棋?当时那心情真是情景古今、马蹄棋韵、君臣恩怨,一齐涌上心头,我望着莫愁湖,半晌没有话说。
尽管棋局迷人,但出差时限已至,我应该“回朝复命”了。临走,他望望我的玉片,我瞅瞅他的棋囊,两人相视一笑,没有说再见的话。他先转身,往莫愁湖走去,我目送他,心想他为什么连我姓什么都不问?除了棋,好像没有再值得他牵挂的,秘笈和胜棋楼,可能是他永生的情结。
以后我再也没去过莫愁湖,不知道他怎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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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文章原来因字体较小,看得有些费力。今天在《沅江栏目》看了韵味螺版主放大字号的转载,好高兴,文章真是值得认认真真拜读,值得欣赏的不仅仅是文笔,字里行间所蕴含的哲理,够我们思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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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吸引人ㅡᄆ气看完,真不错!
江永井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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