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尾 声 】
三天后的一个早晨,我肩上扛着一根钢钎,钢钎头上挑着一个大大的塑料袋子,里边装着极其简单的行李及我获得的一张奖状和一身军装回到了家中。
当我敲开家门,当我看到给我开门的老母亲时,不禁悲喜交集地扑向了老人家的怀里。母亲却惊愕地看着我。她都快认不出我来了,眼前这个衣衫褴褛,满脸泥灰的就是她日夜惦念,担惊受怕的儿子回来了么?
一晃三十年过去了。
三十年后的一个春天,我随着一个民间文学团体再一次的来到了欢喜岭采风,阔别几十年我印象中的莽莽荒原已经是井架林立,管路纵横、车辆穿梭的大型石油工业区里,密密麻麻的采油树此起彼伏地向我们不知疲倦地点头。春风拂动,几只黑尾白肚的喜鹊在树稍头喳喳快乐的鸣叫,象是在欢迎我重回故里。
一条笔直的柏油公路宽敞的通向远方,两旁高高的白杨枝头已露出了黄绿色的叶芽。双台河边已经修起了泊船的码头,岸边,春风拂动,一望无际的苇塘随着和熙的春风翻着绿色的波浪。远处,一对丹顶鹤在绿苇间翩翩起舞;柳舞长丝,稻翻绿浪,望着这充满生机的原野,我真的是感慨万千,作为曾经为这块土地的复兴拼过命的过来人,我不由地又想起了我曾经历过的那个充满艰辛和悲壮的日子,我又想起了那些为了铺就这条梦幻之路而长眠地下的人们。
他们没有荣誉,他们没有丰碑。
但是我们谁都不会忘记。
荒原不会忘记,
人民不会忘记,
历史不会忘记!(完)
2007年11月第一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