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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老爸(引子)

老爸不是什么老店或名牌。老爸指的就是我爸爸,凡人一个。他能跟名人扯上点关系的,也许只有他多次说过的“我跟金日成同年”。这样说的时候,他也不忘对我说,“你比克林顿总统要小一岁,不过你跟他是同月同日。”老爸若是能再延年益寿十年,到壬辰龙年亦即今年,就整整一百岁了。

民国元年生人,九十年的生涯,老爸的自我感觉究竟是“岁月难熬”还是“人生苦短”,我不得而知。但是,依自己与他共世五十五年的感受,老爸的这一生可谓“时运不齐,命途多舛”,所幸还能“善终”。

热热闹闹的九十寿庆刚过不久,老爸即病危住进了医院。在最后的几十天里,他终日插着氧气管挂着输液瓶,隔一两天还要狠抽一番肺部的积水,活得很艰难很痛苦,难得有稍许轻松的片刻。某一天,他昏睡之后醒来,身体似乎好受一点,忽然动情的对守侯在病榻前的我说,“我这辈子也满足了。我的寿命超过了我父母的寿命之和(他们分别只活到34岁和52岁)。还有,我活得比毛主席还好过。我有6个儿子、8个孙儿孙女,个个很健康,个个有成就,个个还很孝顺。他呢,三个儿子,死的死,丢的丢,疯的疯喽!”

父亲去世后被安葬于长沙河西的潇湘陵园高山上。我曾想在墓碑背面铭刻这样一段文字:“这里长眠着一位老人。他的寿命超过其父母的寿命之和。他感觉活得比毛主席还好过。”谁知阴差阳错未能如愿,留下些许遗憾。不过,回首父亲生前往事之时,一想起他在最后时刻亲口道出的这段人生感怀,我心中的不平与不安毕竟也能轻淡一些。

读研攻读的是汉语言,毕业之后去中文系是教语言,后来下海就要说是去玩语言了,不是作秀而是把玩。策划、创意、定位一类,最终还要靠语言来“表现”。这都是语言的商用 。本人还有一个知青的重要身份,所以,还会特意跟我的老插朋友说些有趣的故事和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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