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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岁月(三)

好呷婆

好呷婆是一句调侃贪吃女孩的俗语,现在快失传了,因为现在的女孩都追求苗条的身材,漂亮的脸蛋,不好呷了!有些女孩为了追求苗条,情愿饥饿折磨,也不愿意多吃一口,我们当年的知识青年可没有这种雅兴。想当年,男知青都是好呷鬼,女知青都是好呷婆,因为当年物资贫乏,经济紧张,能搞到吃的东西裹腹解馋就是幸福,那里有什么节食减肥的念头哟!不信,我给大家讲一个"好呷婆"的小故事,当年都是好呷婆的女知青可不要见怪。要不.你也写几篇调侃好呷鬼男知青(包括我)的故事,让大家乐一乐,我绝不见怪。

      凉鞋换脚饼     现在街头有烤"脚饼",象一只脚大小,在烤缸里面夹出来,黄金亮色香喷喷,二面焦脆惹人馋,碰上了,我总要买两只解馋。但这个脚饼的故事可不是讲这种白面烤出来的美食哟!

      话说当年八月十五,有两个好呷婆女知青,想吃月饼想出了病,偷偷跑到离知青点不远的代绡店里去赏"月饼"。看见代销店里几个做样品的月饼,馋虫爬出了喉咙,口水流出了嘴角,可是口袋里布贴布---没钱,只能"赏月",火烧乌龟肚里馋()。突然一个好呷婆"哈哈"一笑:"有了有了!"另一个好呷婆以为她发神经,斜着眼望着她,只见她把一只脚抬起来,指着脚上的掉了后跟的烂塑料凉鞋说:"我们用它换月饼!"好主意!她俩与代绡店老板软磨硬磨,可惜烂凉鞋不值钱,换不到月饼,老板可怜这两个好呷婆,给换了四块小小的冰糖饼。俩人好高兴的,另一个好呷婆好后悔没有把她那双烂塑料拖鞋穿来,不然两双烂塑料鞋说不定能换一块月饼吃,那该多幸福哟!

      代销店老板望着打着赤脚,兴高采烈离开店子远去的,两个十多岁的女知青,直摇脑袋:"真是两个好呷婆!"四块饼干,一人两块,边走边品味,没走几步,全部入肚。虽然饼干太小太少,总算解了馋。八月十五过中秋,虽然没有吃上月饼,但尝了冰糖饼,总算与""沾了边嘛!

      回到知青点,俩人还兴奋不已,牛皮烘烘地把自己吃""的幸福告诉给其他的好吃鬼.好吃婆分享,有的知青还好羡慕的!但也有好呷婆眼红:"用烂凉鞋换的饼干有脚臭呢!得色什么哟!"两个好呷婆一点也不生气,取笑她:"吃不到葡萄就不要嫌葡萄酸,你有狠的话,也用烂凉鞋去换臭脚饼呷撒!"大家都哈哈大笑!于是这个烂凉鞋换臭脚饼干的故事一直流传下来,三十多年了,每次这些知青碰在一起,还在津津乐道呢!

开心果

我们知青队里有一位女知青,我们均尊称其为"桔子"。短头发,大眼睛,脸蛋线条粗旷,一米五六的身高,性情泼辣,乐观开朗,每天都象捡了钱一样,丫开一张大嘴笑哈哒!她是我们知青队的开心果,经常出点洋像,给我们艰苦的知识青年生活带来了不少乐趣!三十多年过去了,我们同队的知友们会面,对她种种出味的表现还在津津乐道呢!

     ().抖冲

     有一年双抢期间,她以身体欠佳为借口,博得了我们怜香惜玉的同情心,安排她为我们烧茶送茶,主要是她有洁癖,她烧的茶水你只管放心喝,绝对开水,绝对卫生!

     她又出洋象了!只见她戴一顶小布帽,上穿的确良白衬衣,下着棉绸黑裙子,白丝袜,黑皮鞋,一付当时形容资产阶级小姐的装扮,担着半挑子茶水,在田间小道上晃悠,嘴里哼哼叽叽地唱着小调,自我感觉美极了,几多抖冲哟!

     乐极生悲,她正在得意忘形之时,却碰上公社管知青的主任来捡查工作,看到她如此形象,屁眼里都是火:"人家都在战天斗地,黑汗水流,你在这里搞小姐情调,破坏双抢。知青们全体集合,开田头批判会!"

     我们巴不得休息一下,一窝蜂跑到一棵大树下,美美地享受着桔子送来的凉茶,开起了她的批判会。其实好感谢她给我们带来了在大树下享受荫凉的幸福。我们按主任的要求展开对她的批判,七嘴八舌地调开了桔子的口味:"桔子烧的茶好喝,但是作资产阶级小姐打扮就不对了!""小姐送的茶我喝不下去了,中了资产阶级的毒怎么办?""幸亏主任阶级斗争觉悟高,我们喝了小姐送的茶,中了毒,搞不成双抢,那可是桔子的大错误了!"知青们乱哄哄的起拱子,那象什么田头批判会罗!

     最后主任拍板,取消桔子送茶员姿格,下大田搞双抢。双抢搞完,桔子晒得象黑人。她哭丧着脸对我们诉苦:"我本来皮肤黑,这次更黑了。当鬼小姐,只能当黑人小姐了,那个鬼主任,老子通他屋里的...."搞得我们哈哈大笑!

     ().骑牛

     桔子身材好,又爱蹦蹦跳跳,精力充沛得不得了,每天张着大嘴巴鬼哭狼嚎。知青宣传队的领导和导演们惠眼识才,吸收她参加了宣传队,她更象捡了宝一样,每天干嚎的积极性更高了,只要和她在一起,就要忍受嘈声的折磨,有人想给她的积极性降降温。

     有一次,宣传队去公社演出。刚一出发,桔子又嚎开了:"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牧归的老牛是我的同伴...."五音不全,我们都听不下去了。正好小路边有一条黄牛,我们与她斗把(开玩笑):"你的同伴来了,骑上去唱的话,肯定更有诗意。"骑就骑,她好麻利地爬上了牛背唱开了。有个男知青趁她不注意,在牛屁股上打了一巴掌,牛一受惊,就往田里跑。桔子没注意,一个""字还没唱落音,就从牛背上倒栽下来,整个脸都埋在了泥水里。她狼狈地从田里爬起来,把脸上的泥水一抹,指着牛恶狠狠破口大骂:"沙牛!"(当地比较恶毒的骂语)

     我们都做好人安慰她,女生陪她回去换衣,男知青耐心地等她,她好受感动的。我们调侃她:"那真是一条蠢牛,桔子这么动听的歌声都不会欣赏。不过,你也不懂味,不应该对牛弹琴哟!"不知她听没听出弦外之音,反正她后来很少干嚎了,高兴之余,展现一下舞姿,翻两下跟头。我们都恭维她水平高,她高兴,我们更高兴:"免了嘈声扰民之苦哟!"

     ().臭美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是桔子爱美太出格了,尽闹笑话。

     我们知青队十多个知青一直开集体餐,但桔子经常打了饭就不见了。原来有个男知青讲她吃饭狼吞虎咽,一点也不淑女。自此,她就经常躲在房里对着镜子练习淑女吃饭,我们发现后,也不揭穿她!

     有一次,邻队几个女知青到我们队上蹭饭吃。桔子故技重演,打了饭就躲到宿舍里练习淑女吃饭。那几个女知青听说了,讲我们臭人不打草稿,硬不相信。几个人端着饭,悄悄跑到桔子宿舍里去侦察。只见桔子坐在桌子前,对着镜子摇头晃脑,吃一口饭,照一次镜子,这几个女知青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桔子发现了,面不改色心不跳:要当好淑女,先要从吃饭练习起呢!大家笑得喷饭,她还一本正经地向各位传授她学淑女吃饭的体会呢!

     桔子心好,会献小殷勤,但只对帅哥靓妹。她与我们知青队第一美女,亲近得好象两姊妹。我们私下臭她是第一美女的跟屁虫,她也不生气,还振振有词:跟她在一起赶集,好高的回头率,我也沾点光撒!好滑稽的臭美!

     在一次知青集会上,有人点名让我们队第一美女上台表演诗朗诵。桔子好受打击:怎么没人喊我上台呢!有个穿着象叫化子的跳皮知青听见了,站起来故意起哄:桔子美女,我们两人上台演一出夫妻双双把家还的节目,怎么样?知青们哄堂大笑。桔子老羞成怒,指着对方的鼻子,跳起脚来,又起了高腔:老子通你。。。但看到会场上几十个帅哥,太泼了又失淑女形象,骂声哑然而止。跳皮下家知道桔子的德性,也不见怪,没挨一顿臭骂已是幸运了,和大家一样笑得不可开交!

     其实桔子为人直爽,良心好,也很勤快,只是喜欢出点,成为了我们知青队的开心果!下乡当了几年知青,招工回城。如今家景殷实,生活美满,身体健康,比我们知青队第一美女的家庭条件还好得多。这真是:桔子开心果,爽直蛮可爱,出味故事多,知青好快乐,爱美学淑女,终于成正果,勤快又善良,晚年幸福多!

      (此文石小妹口述,石大哥整理)

知青大哥

      健康是生命的快乐。这句话对我们当年知青来说,是最好的宽心话。可是,我有一个哥们,当知青,却很难达到这个境界,用健康去抵御缺吃少穿,艰难困苦都是悲惨的,何况失去了健康?
   
这个哥们在我们知青6条汉子中称大哥,我在上次发的帖子《蛇的故事》里,简单地介绍了他,能干能吃苦,宽容有爱心,深得我们几个哥们的爱戴。做得一手好饭菜,摸得一手好菜园,干得一手好农活,操得一手好家务,是我们知青点几个哥们的婆姨”“管家哥哥家长
   
俗话说:好人一声平安。可是我们这个大哥却不怎么幸运,在当知青的几年中,磨难不断。开始搞菜园的时候被蛇咬,后来帮人家修房子时从房子上摔下来,摔得骨头都快散架了。知青生活虽然苦,但这个哥们因健康原因更没有过几天好日子。但由于他生性坚强乐观,蛇咬了,治愈个十天半月又来知青点给我们当婆姨,在接受再教育的农活中逞英豪。摔伤后休息一段时间,又硬挺着回到知青点,从事大有作为、广阔天地力修地球的伟大事业。虽然有时候显得哼哼唧唧的,但靠年轻的血气方刚来与身体痛苦做着顽强的抗争。
   
这个哥们抵抗着身体的病痛,终于熬过了几年艰苦的知青生活,被招工回城了。可是更大的不幸在等着他,就在回城那天,他赶着牛车,因为牛受惊,被车顶在了树上。这下他再也撑不下去了,没进工厂,先进医院。可能是屁股被牛车严重顶伤,整个都产生了严重溃烂,每天打青霉素也解决不了问题,医生最后没办法,切开他的伤口,连脓带血搞了一脸盆,几个月躺在床上发高烧,吃不下睡不好,全身不能动,双腿肌肉萎缩得只剩皮包骨。我们去医院探望他,都难过得掉眼泪。他还很乐观地调侃我们:我不会死的,如果我死了也会在阴间保护你们几个大富大贵的。我安慰他:不要紧,医生动了手术,很快就会好,你不要瞎说,事不过三,你已经经历了三次大的磨难,今后肯定一帆风顺,健康长寿。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祝福灵验,还是老天爷垂怜,我这个哥们在医院趟了四个月后果然痊愈了!从学走路开始,恢复身体功能。病痛被他的顽强赶跑了,他又恢复了生龙活虎的工作干劲和风趣乐观精神风貌。进厂后,干什么就先进什么,到哪里哪里受欢迎,调的单位越调越好,吃苦耐劳越来越能干,还捞了个官当着,真应了我在《我们都想当英雄》里对哥们几个说的好人有好报,好人前途光明的祝福。目前,他已经公务员退休,家中儿孙满堂,和睦幸福,吃穿不愁,有车有房,享受着天伦之乐,这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哟!

我的小芳                    

李春波写的《小芳》这首歌激起了无数知青对那个年代的美好回忆。有一阵大江南北、神洲大地到处传唱,起码成为了当年当过知青人群中最流行、最红的歌曲。

    “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得好看又善良,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辫子粗又长……”每当我听到这首熟悉的旋律时,心里总是涌起一种酸酸甜甜的感觉。

六十年代末,我以可以教育好的子女身份下到农村当知青,不到20岁。在那个年代,根本不能讲什么爱情。接吻、拥抱更是资本主义的腐朽毒药。加上我们几个知青哥们都是懵懵懂懂,也不知爱情是什么,男女之间的事也是似怪非怪。在穿裙子、穿花衣、穿西装、烫头发都视为资产阶级思想产物的阶级斗争时代,哪里有像现在年轻人改革开放、聪明绝顶、校花校草、你亲我爱的充满人性的宽松的环境呢?也好,不懂爱情,只懂做事,不求精神生活丰富,只求口福肚圆,贫下中农最喜欢我们这样的知识青年了。

    我背着自卑思想包袱,在哥们中是最老实的一个,只晓得出工挣工分。由于写得几个像样的字,破二胡也拉得几支歌谣,贫下中农还蛮喜欢我。下放没几个月,有个贫下中农私下叫到我,要把其17岁的侄女许配给我做老婆。他看重我老实、会做事,又是黑五类子女,回城没希望,可能一辈子从事修理地球的事业,靠得住。我一听,羞得满脸通红,结结巴巴话都讲不顺了:不不,我还小,现在不、不讨老婆,养、养不起。他笑了:你还是考虑考虑吧!我帮你把砌房子的地方都看好了,只要你同意,我们就帮你盖房子讨老婆。

    这位贫下中农的侄女是个美女,李春波所做的歌词简直就是描写她。大眼睛、长辫子、又善良、又能干、又温柔、又漂亮。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这位老农民给我提媒之后,我看到这位姑娘就会脸红心跳。这位姑娘的家人也可能给他看过信,每逢生产队里开大会,她总是坐在角落里用大眼睛默默地望着我。我心中有鬼,也面不了有时望望她,一望就四目相对,火花四溅,心跳马上超过100/分钟。虽然当时当地农村青年二十岁左右结婚是正常的事,但我一不懂爱情,二是家庭条件不好,三是自己养自己都困难,怎么有找老婆的非分之求呢?

    有一次,我们几个哥们好不容易盼到公社看电影《红灯记》,去改善精神生活,就和生产队的广大贫下中农一起去赶场子。一路上,我们几个哥们嘻嘻哈哈,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位姑娘和她妹妹也与我们这个团伙混在了一起。这个姑娘十六岁的妹妹可是个辣利婆对我们几个知青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有滋有味地跟我们开着玩笑,互相调侃。我生性口笨,就只顾看着她妹妹与我那些哥们打口水仗,放肆笑。慢慢地,我们两人都走在了后面,天不是那么黑,我看见她眼里闪着温柔的光,可我脸上却是一阵一阵红晕。遇上一条小沟,她还很自然地把温柔的小手递给了我。一路上走来,既没有山盟海誓,也没有甜言蜜语,但牵着她的手走在充满旺盛生命的田野上,心里感觉怪怪的,感觉良好。

    这个故事很乏味,也很简单,这就是我与我的小芳(姑且这样自作多情的称呼一下)一次最单独的亲密接触。可能很多网友都看得不过瘾,但是咱是个实事求是的人,只能讲事实,没办法。只是因为这位姑娘的叔叔真诚的给我作过媒,才有这个并不浪漫的故事讲给大家听。如果按他叔叔的安排,我现在一定是当地一个德高望重的,儿孙满堂的农民爷爷了。由于我态度暧昧,一直把事情拖下来,这位姑娘的家人等得不耐烦了,就另外给她许配了人家。这位姑娘后来看见我,我发现不再是温柔的目光,而是带着几分怨恨。只怪我没能力接受这份爱,我只能在心里默默地致歉:原谅我,好姑娘。

    我招工回城的时候,这位姑娘出嫁的日子已经不远了,我也再没有与她四目对视的勇气,灰溜溜每天忙碌在希望的田野上,然后卷起铺盖离开了这个充满我的小芳美好回忆的小山村。

    再后来,我打听到这个姑娘的现状,结果令人欣慰。她过得不错,儿孙满堂,家境殷实。拿我就借李春波《小芳》中的歌词来作为这个故事的结尾吧:多少次我回回头看看走过的路,衷心祝福你善良的姑娘。哦,应该是要祝福你善良的娭毑——幸福健康,平安长寿咯!

我的妹妹

我妹妹是经历了二次下放的老知青,受了不少苦。作为老知青,看了许多网友回忆知青生活的经历,为其遭受的艰难困苦和不公平待遇,常常被搞得眼泪八洒,何况自己的亲妹妹有两次下放,8年知青的磨难呢?我为她的经历也曾十分难过。不过,我还是那种把悲观认识清楚了的乐天派,妹妹在我的影响下,也是一个多感谢,少抱怨,心境明朗平和,生命充满阳光的漂亮女孩,不,现在也成了善良的大妈了。
   
六八年腊月二十四,因为父亲走资派出身,她与母亲被许多下农村去过年,蜷缩在一户贫下中农牛棚旁边的小屋里,吃了仅有一个炉子煮大餐的年夜饭(父亲因为住牛棚,在外地过革命化春节),然后开始了她十三岁的农村姑娘生活。
   
挑柴不动,就连滚带爬从山上往下背;砍柴怕蛇,就用木棍开路,在山林中瞎扑腾一阵,什么蛇、山鸡、兔子王八贼,通通驱逐出境,枯枝败叶作战果背下山当柴烧;不会插秧,就学,拿起秧苗往田泥里瞎捣鼓,不管根是否到位。插秧插得慢,给农村的小姐妹们讲好话,帮帮忙,只要不受队长职责就行。终于慢慢地与贫下中农的姐妹们打成一片了。加之几分姿色,几分舞蹈天分,几分优美的噪音,竟然混入了农村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赚了不少炉货(轻松的意思)工分。
   
妹妹变成了典型的农村姑娘,但是我们全家(包括我)坚持要她去读书,在农村中学读书。结果路远不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所幸落实政策,她当了四年村姑后回城,才在正规的城里学校上了几天学。高中毕业,由于可以教育好的子女身份后遗症,又第二次背起背包去当知青。好在已经有了当村姑的经历,也不觉得有什么悲观了。
   
有饭就吃,有事就做,有觉就睡。妹妹象真正的贫下中农一样,习惯了农村生活,不追求什么精神文化,结果,三年知青生活,长得臀大腰粗,成了典型的600工分(当时朝鲜电影中一个胖姑娘的雅号),没有了当年宣传队演员的身材,也就没有了炉货工分赚,老老实实修地球,好在习惯成自然,每天还是乐呵呵的。当了几天音乐代课老师,自称音乐教授,我臭她:连五线谱都不认识,还教授呢?后来,在我们的坚持下,她及不情愿地参加了77年恢复的高考,当然,由于麻袋绣花——底子太差,名落孙山。她还挺乐观地写信给我:主要是发挥不好,离清华北大分数线只差2分,不然我这个高级知识分子一当,你那个二流子可就要巴结我了。这件事我们兄妹一见面就互相调侃,有味得很。
   
妹妹二次下放,8年农村生活受的苦,虽然她总是轻描淡写的把它变成了快乐的故事,但我心里还是十分清楚,也十分心疼,所以我们兄妹关系一直很好。乐观、快乐、风趣、互相调侃成为我们兄妹之间加深亲情和友谊的催化剂。努力向上的她78年招工后,自学成才,成为了会计师。她儿子也弥补了她天书可读的遗憾,一直顺利地都完了本科,参加了工作,成了准工程师。她自己退休后还有好多单位抢着要,用她的话说:谁的米米多,我就帮谁干,幸福生活等不来,自己赚!那确实。
   
目前她家庭和睦,生活幸福,真可谓吃得苦中苦,方得甜中甜。
   
有朋友问我,怎么什么事情到了你的文章里,都成了快乐的事,我还是前面《石大哥宣言》的书面回答:用乐观的心态去看,每一件小事都充满了戏剧般的乐趣。我妹妹也和我差不多,什么苦到她嘴里也变成了快乐。她看到我在知青网的关于知青生活的文章,津津乐道地向同事吹嘘,还打电话告诉我:我跟了你的贴,吹捧了你一下,你去看看,到时候要请我客啊。我打开网页在《我的小芳》文章后面发现了她说的跟帖:石大哥的《我的小芳》看得过瘾,不错。                 
   
天哪!这就是跟帖吹捧?明摆着臭人嘛!她以石大哥的身份表扬石大哥,这不是讽刺我,老鼠爬秤钩——自己称赞自己么?我立刻打电话给她:你这小妮子,斗我的把,还请客呢?见了面我只能请你吃板栗炒肉(意思是敲脑壳)。她放肆笑,感染得我也大笑起来。

永远的牵挂

在我知青生活的年月里,有一个我一直牵挂的人。

我是一个不会走上层路线的知青小子,但我牵挂的人都是当时我们知青认为的大官——公社书记。

其实,我与这个书记并不熟悉,大概是开知青欢迎大会上,在离好远的主席台上见过一面。后来他到知青点搞调查,阴差阳错来到我们知青点,对我们6个知青进行了一次思想政治演说,由于我没有当官,不是组长,不出烟屎,肯定对我没有太多印象。可以这样说,我不熟悉他,他可能还不认识我。他万万没想到,三四十年后有这么一个当时的知青还牵挂着他。

这位书记姓岳,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让我这么牵挂呢?说来话长,容我慢慢道来。

我们这些知青在农村这个广阔天地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随着岁月流逝,思想改造可能有了不同程度的提高。所以,国家决定在受教育的知青中招一部分工人。这对知青可是天大的喜事,但我总是有一种可以教育好子女的自卑感,没有被招工的奢望。看到很多同伴们东跑西忙地打听消息走关系,我仍然心平如水地在生产队干着农活。

常言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贫下中农看到我勤快老实,也推荐我作招工的候选人,把我的名字报到了生产队。巧合的是我父亲正好从牛棚里解放出来了,虽然没有恢复他的那个小芝麻官(绝对不是九品芝麻官,充其量是个副科级干部),但有职工待遇,调到外地当采购去了。因此,我摘掉了黑五类子弟帽子,政审上好像不会出什么问题了。身体虽然瘦不拉矶,一米七二的个子只有107斤重,但好在是钢筋铁骨,干农活力气还不小。但是怎么也还是三缺一,政审、身体可以打个擦边球,但名声、关系都是一片空白。生产队长喜悠悠地告诉我们:我们队的知青个个都推荐上去了,只看上面怎么定。我嘴上对队长也讲了好多感谢的话,但心里都对此事不抱任何希望。有一天,我正在稻田理和队里的贫下中农扯田草(几个知青哥们不知去作其他什么事情还是请假了),只见生产队长从公社开会回来,老远看见我,兴高采烈地跑了过来,边跑边喊:小石快来,你有天大的好事!等我慢慢吞吞从田中间走上田坎,他已经在田坎上等了一阵子了,他神秘地告诉我:你被招工了,明天就走!我笑了起来:算了吧,队长,莫开玩笑了!这时好多农民围了过来看热闹。你莫不信咯,我队长几时讲过假话?讲假话我还能树立队长威性吗?告诉你,这一片30多个知青,这次只招你一个呢!”“为什么啊?我奇怪地问。旁边的农民也都伸长了脖子来听队长讲新闻。小石,你能被招工,搭帮公社的岳书记呢!这一下我更摸不到头脑了,我与岳书记一不沾亲,二不带故,我认得他,他还不认得我呢!队长接着说:由于这次招工名额少,我们这一片招工候选人知青又多,开了两天会,硬是定不下来,搞得招工的师傅很烦。最后岳书记讲,知青来接受再教育,谁出工最勤快,谁就是再教育接受得好,那就选谁。你们都把他们的工分本本拿来审查排队,问题不就解决了?结果一算,你排了第一,这片只招一个人,你不就中彩了?哦!原来如此。我这个可以教育好的子女出工还是很积极,也不是什么境界高图表现,只是家里条件差,要真正把劳动当作生存手段,自食其力,就必须不歇工,看能不能达到自己温饱水平(当时每天早中晚出满工才几毛钱),不想得了这么大个路。农民们都欢呼起来小石,你吃了国家粮进了大城市,可不要忘记我们啊!我望了这些纯朴的农民兄弟,也禁不住感动得热泪盈眶,说不出话来,只好连连点头。

队长的话我是深信不疑的,离开下放的地方时,我再也没有见到过岳书记,但是岳书记的一句话就改变了我这一辈子的命运,叫我怎么不牵挂呢?

后来与哥们联系打听过,岳书记在我招工后不久也调走了,不知道调到何方。我远在千里之外,想去看看岳书记也成了奢望。

我估计,岳书记也已经是七八十多岁的老者了!你现在在哪里?我永远牵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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