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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回二故乡

                                                 三回二故乡

 


     参加靖县知青纪念园建园十周年庆典活动,我们夫妇带着孙女采薇,和冬去春来,金麦孔林、金麦尹艾一行6人于8月5号上午8点多钟就到达了靖州武装部招待所,刚把房间安排好,我当年的学生张秀礼就寻到我们的房里来了,我们合了一张影:

            

      她笑眯眯地对我们说:“我就晓得这么大的会议我们的陈老师一定会来的。”她讲得正了,这大规模的知青聚会我肯定是要来参加的,何况这次大会是“知青纪念园”建园十周年庆典。记得十年前靖州县人民政府派来一班子人到长沙召开建造知青园的动员大会,当时我和翘妹子都参加了会议,那时我们的生活也特别困难,三个儿子的工作还没有着落,但我们还是从的微薄的生活费里捐出100元钱表示我们心意,我们是这么想,靖县的的人民还没有忘记我们,靖县的人民在关注着我们。靖县啊,靖县,我两口子在那里艰苦奋斗了13年 ,我们虽然没有什么丰功伟绩值得纪念,但我们受的苦和累,流的泪和汗;还有我们三个儿子的胞衣都丢在了那方土地,我觉得,象我们这段经历还真的值得纪念纪念的!

      庆典大会在筹备委员会的精心策划下下,在县政府的大力支持下,各项活动都安排得细致周到。早上我们都是自由活动,热心的“乐乐”和“难忘岁月”总是带着我们这家吃米粉,那家吃“马大滚”和“肉汤圆”,在望江楼边;在蚂蝗桥上,我们留下了好多美好的瞬间,我带着采薇站在蚂蝗桥甜酒粑粑铺的位置,要“石马”帮我照了张相:

 

       41年前我在寨牙旁边的木家冲修公路,因身无分文,回金麦去拿米要走80里路,只得一路捡柴火到了这家甜酒粑换了一碗甜酒粑粑,(我在《修312公路》一文中提到过)回想起当年的那情景,我心里酸疼起来。

       我走到桥边的知青纪念园里,看到那踏米的“石对匡”后,便想起了我们刚下放到寨古冲的时候,一无打米机,二无水碾子,吃饭就靠这石对匡舂米,要想把谷子变成米,就得靠脚一脚一脚地踏米,我们不会播米、整米、吃了好多的糠壳饭喔!后来我成家了,自己做了一架小风箱,专门用来箱米。我那年离开寨古冲时把那架风箱送给了我的“寄崽”,想到这里,我立刻打打电话给寨古冲的人,真的幸运,我那架小风箱居然还在,只是摇手坏了不能使用,村长罗永恒正好开车到了寨古冲,我电话里同他一讲,他立刻理解了我的心意,当晚就将这小风箱运到了县城里,第二天上午就将这架小小“文物”放在了“石对匡”的旁边,我心里够舒服的了。

    

    翘妹子牵着孙女站在小风箱旁,她手摸着小风箱说:“我背着儿子用它箱了好多谷和米喔......”她说完眼眶都红了,她还告诉孙女采薇:“这风箱上画的这些粉笔印是你爸爸三岁时画的啊!”小采薇不明白这风箱是干什么用的,她也不知这谷是什么东西,后来,我抓了一把谷给她看时,她左看看右闻闻,讲了一句令我哭笑不得的话:“这是粒粒橙吧.....”你们听听,这是吃饮料吃多了吧。

       我们来到文峰塔:

    

        三地知青的激情一齐暴发,大家唱啦,跳啦:

      

      整个文峰塔都沸腾起来,我也按不住心中的激情,走上台来唱起了去最爱唱的那首歌《心中的太阳》:

    

,    我们当年在农村凭着自己勤劳打拼的手,克服了一个又一的困难;攻克一个又一个的难关,就是因为我们心中有太阳!我拿起了话筒唱这首歌心里特别高兴。

      从文峰塔下来,我们随“洋葱”一行来到二凉亭孟铁强的墓地,小采薇一句接一句地问我:“这是哪个埋在这里?他为什么埋在这里?他埋在这里好久了.....”我一时跟她讲不清,只要她赶快帮我撕开手中的钱纸,“大肚子”的一声哭泣弄得我的眼泪从墨镜边流了出来,

      

       优秀的学长,你走得太早,你一人留在了这方土地,我们永远怀念着你.....

 

      从墓地出来,热情好客的雨晴妹妹把我们接到了她的家里,是她一碗接一碗的油茶才躯散了我们心中的悲哀。人最宝贵的是生命,我们活着的人真的要好好地珍惜我们今后的每一天。

   “靖县知青纪念园建园十周年庆典大会”的会场设在靖州最大的剧院,我们走进了会场:

                

       我们见到了当年管知青的吴展贵先生,我握住了他的手,并和他合了一张影:

        


       我想起了1973年为了知青房屋修建费一事(公社把我们房屋修建费来踏了)我写了封信给他,不久就收到他的回信,并拨来150元钱,我当时很感激他,象我们这种“名义知青”的无名小卒他都看得起,他对知青的工作真是极端负责认真的。

      他今天在大会上的发言更是感人肺腑:“......一次在铺口公社专干的陪同下,来到谢家团知青小组。女知青何英利热情接待地说:‘我们昨天断炊了,男同志摘杨梅去了,你们难得来,没饭吃也吃点杨梅再走。’这时我的心里比吃杨梅还要酸。我对专干说:“我走不动了,请你把大队书记、生产队长请来,有事商量。”专干田祖树同志心会意领,过一会大队书记生产队长提着20多斤大米来见我,以济断炊之急,商妥之后,我才以沉重的步伐离开知青小组。类似的情况时有发生,生活档次低,“盐水汤翻巨浪,辣子打脬球”更是多得可怜。致使我终身难忘的是:靖州的黄土掩埋了忠于毛主席革命路线,忠于靖州人民,热于靖州山水的十七具“忠魂”。他们中有倒于文革腥风血雨的孟铁强,时年23岁,有疾病医治无效的李冬华(原省公安厅长李强的小女),有被蛇咬抢救不过的潘锦芳,有不慎落水淹息的朱学梅、王特伟,有下田钩端螺旋体染身抢救不过来的肖佩兰,有因车祸死亡的周铁桥等。靖州人民永远不会忘记他们为靖州奉献宝贵青春生命......”

      老吴今年七十有五了,对知青的点点滴滴还记得清清楚楚,真是难得的管知青的好干部啊!他的发言迎来一阵又一阵的热烈掌声!老吴的讲话使我想起在金麦那些年的往事,每到青黄不接时,我们总是吃扬梅当午饭,一吃就是一个月。我又想起好友周铁桥,要是他还在的话,也一定会我们一起来参加庆典大会。

      朱纪飞的发言自动地维持了会场纪律,更是催人泪下,尤其是讲到他到坟上看他娘的那一段话,娘,我来看你了,你不在了.....他的喉咙哽住再也讲不出了,台下的人却哭出声来。这就是知青和农民的深情!

       大会圆满结束:

     

      晚上的文艺节目小聪哥一上台,好多观众都站起来看了,他的那担补锅行头就真的来的远啦,是从长沙挑起来的咧!八个兰英妹子跟着他的屁股后背追,过硬从长沙追到靖县来了,追了一千多里路,这位小聪哥真的有蛮俏,我看要改名叫他小俏哥了。他们的《补锅》补得好起劲哦,8个兰英妹子把小聪哥扯过来,拉过去:

                    

       补得一阵接一阵的巴掌响。

       靖县知青演出的节目个个都精彩,尤其是那台扇子舞更是棒极了,要是这个节目能在今年的团拜会上演的话,那就更带劲了,一定会为我们靖县争光!我和翘妹子走上台唱起了我们金麦的山歌:

                      

       当我唱到:“有凳做凳,无凳坐岩,无凳无岩,你坐在我的把腿上来”时,只听台下有人打哈哈:

                

      记得在长沙的团拜会上我唱到这一段时的反映不太大,因为有好多人听不懂这方言,但在靖县就不同了,他们是完全听懂的,这是他们本地的语言,所以他们哈哈大笑了,他们在笑我油自皮,不怕丑,我可不管那么多了,在知青面前就是一家人,一家人还怕什么丑不丑喔,只要开心快乐就行!庆典晚会在激烈的张身声中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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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的庆典活动圆满成功,庆典活动的发起人董二老板好高兴,他和夫人向大家招手,要我们到喂猪喂鸭的地方呷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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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杀猪杀鸭过大节了:

    

      我们饱逮了一餐后,便坐上了到金麦的汽车,当汽车一踏上金麦的山道,那个感觉又不同了,这就是真正的回到家了。当汽车开到冲耙头的那口小井旁边时,我叫车停了下来,我告诉车上的冬去春来:“这就是我写的《夜走》一文中半夜给发高烧的陈谷喂泉水的小井,虽然现在长满了青草,但这个位置我是记牢了,永远不会忘记。”我打开相机照了几张相。

      车一直开进开到寨古冲,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一声声亲切的乡音,我又和同我一起挨过日晒雨淋的寨古冲人坐在一起聊天诓白话了。好友“元元”(《金麦男人----元元》)的儿子立刻把我们的行旅提到了他的家里,我要翘妹子和冬去春来和小采薇住在他家,我自己要到当年的老木屋里住几晚,这就是我《独首老木屋》一文写的那幢老木屋,现在看到的屋正是原来老木屋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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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8年老木屋已折了,就在原来的屋桩地砌了一幢新屋,但屋相位置基本上没变。房主人就是原来房主的儿子,今年已五十多岁了,他一人带着两岁多的孙崽住,他的儿子和儿媳都到外地打工去了,他还是按以前的口气叫我“亲爹”,因为老木屋对我的感情实在太深,1967年知青都回城了,我一个人在这老木屋里住了半年,我现在还经常梦见老木屋,这次我一定要圆了我的梦。

      我还嘱咐元元和蓝蓝,要他们明天中午准备几桌饭菜,因为还有朵朵、乡里二姐(她的哥哥熊兰《半夜鸡叫》的主人翁曾下放在金麦而队)金麦孔林、金麦尹爱她们会来。第二天,他们杀鹅、杀鸡、杀鸭办了5桌菜:

 

     等朵朵他们一来,饭菜就快上做桌了,大家还是按不住心里的激情,元元和老木匠杨光全唱起了原生态的山歌;春英,建秀等等女村民也一首接一首地唱过不停,朵朵打开录音,跳起了她的拉手舞;冬去春来接着跳起了她的《北京的金山上》,我听到有几个村民在议论:“这个妹几噶的舞跳的活泛得很啊.....”我听了后大声说:“她不是妹几噶咧。她跟我是一年的,我们是老庚咧!”我说是这么说,他们崽就相信我讲话。我也唱起了我当年在山上最爱唱的《挑担茶也上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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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朵朵和彭姐她们都要离开金麦了,姐妹们唱着《送别难》的山歌送她们上车,一声声难舍难分的姐妹情,唱得动人极了,唱得彭姐她们眼泪只流。第二天我接到铺口乡政府的托人带来的信,要我们到乡政府吃晚饭,于是,我们便搭上学生黄元和的面的离开寨古冲,寨子里人都出来为我们送行,这一下可弄的我两口子有些对人不住了,他们一个个打发钱给小采薇,都说小采薇来头一回,应该的,应该的,我们也犟他们不过,只得让小采薇接着。小采薇乐得嘴都合不拢,她把嘴贴在我耳朵上说:“各里的人禾实各好咯,各比外婆家里的人还好些哒!”我告诉她:“这里原来就是我们的家,你爸爸和两个叔叔就是这里出的世,这里的人就自家的人一样....”她听明白了,这里原来是我们的家,现在还是我们的家,将来永远永远都是我们的家!

       铺口乡政府的领导真热情,他们特意在张家岩洞口的一农家乐为我们铺口四十几位知青设宴,这里的凉风胜似空调。丰盛的晚餐,香甜的杨梅酒太诱人,我这多年不沾酒的人也忍不住喝上了半杯,乡党委书记肖定光、乡长杨秀禄、副乡长陈丽娟,他们都是些帅哥靓妹,见到我们铺口乡的领导这么年青,我坚信,我们铺口乡有他们这班年青有为的领导,一定会将铺口建设得更好!更美!

       经良良哥的引见,经哥巴兄的介绍,我和肖书记(他们同坐一桌)握手交谈:

 

     我说我不是他们所说的什么知青作家,也谈不上公子,我是一位下放在铺口金麦寨古冲的13年知青,只是加入《湖南知青网》写了一百多篇回忆文章,在知青的鼓励下,编成了个人文集,取名为《瞧这湘西王公子》因这次带来的的书已赠送完,我回到长沙后会邮寄几本书来表示我的敬意。

       金麦村委会又在县城的宾馆设宴为我们送行,当年的学生龙怀鑫、罗三秀等都在场,大家也一一为我们敬酒祝福,我们也衷心地祝福金麦人今后的日子越过越美好!

        第二天上午我们和朵朵同坐一辆车离开靖县,张忠华 、难忘岁月、乐乐等到车站为我们送行,我的学生张秀礼也赶来了,车开了,他们还在不停地招手。暂别了,靖州,暂别了,我们的知青兄弟姐妹,暂别了,我们金麦人,我们还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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