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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动京城游(七)

                                          感动京城游(七)

    

       今天就要离开北京回家了,清早六点钟我们就将行旅准备好在宾馆的大厅等着,我们晓得早晨时间很紧,要办退房手续,到飞机场还要办理登机手续等等。我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六点过十分钟朱纪飞爷俩就开车到了,他们办完退房手续后立即上车。车开了,因时间早,我没有打电话和知青们告别,我打算回到长沙再告知他们,我只在心里默默的念着:再见了,我的知青朋友们!再见了,尊敬的蔷老!再见了,陈世华孙,我一定还会来看你们,再见了,北京!

       我们到达飞机场刚好7点钟:

              

      朱纪飞要我们把身份证交给他儿子,这电脑领票定选坐位的一系列手续都由他来办,我们是根本搞路数不清,别看这一些手续还够他年青人忙一阵子了,一切都办理好我们可以进安检室了,送客人止步了,朱纪飞握着我的手:“送客千里,终有一别,我们留一张合影吧。”说着把相机交给他儿子,我们留下了这终生难忘的瞬间:

            

      我把他儿子拉在身边,我们也要留下张合影,这些天来一直辛苦着他,好帅的小伙子,我们站在一起都添光了:

                

       朱纪飞一直送我们到安检门口才离开,他时时回头向我们挥手,我也向他挥手,再见了,兄弟!再见了,真诚的知青朋友!

      坐飞机安检比坐火车严格得多,男女各站一边,只听喊:“脱衣!脱衣!把上衣脱下来,快点!快点!”喊得难听死了。那安检人员的样子也做得难看,做出那副卖牛肉的样子;那些动作也做得讨厌,手上拿着个“玩意儿”在身上这里照一下,那里照一下,连裤胩裆里都照了.....唉!这也怪不得他们,他们是对我们的是生命负责吗。

       总算进了候机室里坐了下来,看见停着的飞机了,讲起来也“丢佝”,我活到六十岁的人了,还是第一次看见停在地上的真飞机。回忆起几岁子的时候,只要听见天上飞机响,就要抬头望一阵,有时还跟着伙伴们喊:“天不怕,地不怕,只怕飞机屙把巴。”还有些细伢子喊得有味:“毛主席,坐飞机,蒋介石,坐箢箕。”啊!童年是多么天真有趣,最坏的人只能坐箢箕,最好的人才能坐飞机。我们现在就要坐上飞机了。
       当飞机起飞的那一刻,我问身边的翘妹子头晕么,她说没事,我把嘴贴在她的耳边说:“搭帮放牛娃,我两口子上天了!”

        

       她听后捂起嘴巴笑,笑得好开心。飞机在云的上层飞,我忽然想起那天在我家聚会时,易山带来的那位东北帅哥唱的那首歌《我爱祖国的蓝天》,这坐在飞机上才真正体会到那首歌词写得如此动人:“我爱祖国的蓝天,晴空万里阳光灿烂,白云为我铺大道.....”看一看窗外,白云真的为我们铺着大道。再听一听:“金色朝下霞在我身边飞舞,脚下一片锦绣河山.....”嗨呀呀!朝下一看,真的是一片锦绣河山。啊!祖国的锦绣河山,祝愿你永远繁荣昌盛!

      我闭上眼睛眯一阵子,听到播音几点几分到达黄花机场。不知为什么,我每当听到“黄花”这个名字总有点“不良反应”,心酸的回忆又涌了上来。黄花镇现在修起了飞机场了。可在41年前我的二哥和七哥都下放到那里受过磨难,二哥下放的时候已经40岁了,他原来是内蒙包头钢铁公司的技术员,1958年大炼钢铁的时候他在单位上负责检验钢材,他拿起那些炼出来的钢材敲了又敲,他摇着头说:“这不是钢啊,这就是废铁。”

       在场的厂长说:“人民大炼钢炼出来的钢材你怎么说是废铁呢?你这是对的人民炼钢铁运动不满!”这位厂长把大帽往他头上扣起来了。

      可我这位没有政治头脑的二哥,还占着自己是北大机械系毕业的资格,拿出钢材等级的表准来驳斥这位吃政治饭的厂长,讲得厂长哑口无言,他还说了一句最不应该说的话,说厂长分不清钢和铁,是外行。就是这“外行”两个字让厂长给钻了空子:“什么!你说我们共产党是外行,我们是管社会主义的内行!你骂我是外行,你这是右派言论!”

       就这样,一个隐藏的右派自动地跳了出来。立即将他关了起来,一关就是三年,得了水肿病才放他出来,他回到了长沙,那正是1961年过苦日子的时候,为了给他治病,陈家一屋人和他的舅舅,把能卖的东西都卖了,才保住了这条命。他凭着这身机械手艺在长沙街道工厂还吃得香,一直混到1968年“九.九”行动后给抓起来了。勒令他下农村,他40岁的人了,还能往哪里下,凭他打多年机械流的名声,经人介绍,黄花镇大队机械厂愿意接受他,他就下放在那里了。

       我七哥是长沙三中66届高中毕业生,在毛主席的“知识青年到农村去,很有必要”的指示下,大部分都下放安乡湖区一带,他自幼身体差,患肺结核病,个子矮小,实在不宜到湖区去,便随二哥到了黄花大队的机械厂。他当时来信告诉我,在这机械厂还算好,跟着二哥一起学机械维修。可好景不长,70年“清理阶级队伍”时的一个夜晚,一伙手持木棍的贫下中农闯进了他们的房,把二哥捆了起来,勒令他们离开黄花,否则,小心你这右派的狗头。第二天清早两兄地就离开了黄花,暂时回到长沙。可长沙也时时有派出所的人催他们走,七哥一受惊吓,肺结核病又复发吐起血来。二哥又凭着机械手艺到湘阴一带打机械流了。一年后七哥身体稍微好转,在家吃母亲一个人的口粮怎能行,他到黄花要求买点口粮,因他的户口还在黄花,可黄花的人就是不同意,一拖几年。73年邓小平上台后,运动息了些,七哥才到黄花拿到有关手续搞病退,两年后病退才搞好。那些年他怄的气,受的苦可真不少。二哥直到1981年包头钢铁公司才来人给他右派平反,才到黄花把户口关系转来长沙,当他拿到户口本的那一刻,长叹一声:“恶梦醒来是晚上了喔!”那时他已经是50多岁的人了,打单身打到79岁与世长辞。

    “ 黄花机场到了.....”播音员打段了我的“不良反应”,见飞机慢慢地往下降了,黄花啊,黄花,我现在坐着飞机来到了你的身边,让飞机的噪音来驱散过去的那段辛酸往事吧!

        我拖着行旅在前面走着:

            

  

   翘妹子跟在后面行:

    

        我的手机响了,是犟牛亲切的声音:“晏生啊,我看见你了。”我这才注意到犟牛手拿着相机已站在出口在给我们照相。两小时前刚与在北京的知青告别,两小时后又与长沙的知青会面了,两小时时间不长,可知青的浓浓情谊却地久天长啊!

        在黄花机场的门前,我两口子留下一张合影,翘妹子特别高兴,打了个手势,表示胜利归来:

              

        一路上犟牛讲得好:这场接力赛经过放牛娃、朱纪飞、秋秋和“小服务生”、潇雨、梦雨如烟、厚哥、桢桢、金家村、蔷老、柳树坪、等各位的传递,我接到了最后一棒。这一棒一直送到我们进宿舍的门:

    

        我回到屋里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朱纪飞:“我们到家了,谢谢!”接着,我一个一个的打,都是这句话:“我们到家了,谢谢!”然后。打开电脑发主题帖:《我两口子回来了》,再仔细看这些天的发帖和跟帖,我们这次北京行牵动了好多人的心,我的这张嘴也算会讲的吧,可现在感动得说不出话了,还是我夏姐帮我们讲出了我要讲的真心话:

       晏生夫妇这次的北京之行,牵动了好多人的心。感动着北京的湖南知青对晏生夫妇无微不至的关怀,感动着他们的接力行动。感动着放牛娃万里之外的牵挂和安排,感动着在长沙的朋友们的殷殷关切。

    其实最感动的还会是晏生夫妇,不是么,这种情谊这种待遇……

    虽然说那十几年受了能多苦,但是看看现在,不能不说:值了!不为别的,就为这份比亲人还亲的知青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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