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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兰溪 撷影勾蓝

走进兰溪  撷影勾蓝

 

湘省南部边地江永县境内。都庞岭山麓勾连,兰溪河水潺湲流兮。旖旎的风光,丰饶的田原,古老的村落。这是兰溪瑶族乡,孕育的一支瑶族血脉是“勾蓝瑶”。

往兰溪去,出县城向南行,至15公里处插进一乡村公路,只往林森荫翳深里去,浑然不觉是穿行在起伏连绵的山岭上。

迤逦一个拐弯过后,眼界豁然开朗,对面的山岭隔空相望,脚下一条山谷狭长,顺坡缓缓延伸过去,又据地漫漫展延开来,望眼一个山间小盆地,铺陈三个古村落,秀敛如璞玉,藏于群山环拥之中。

这就是兰溪乡。都庞岭重峦叠嶂,封存她的宁远僻静。天赐勾蓝这方风水宝地,养育着瑶家一脉血亲宗族,祖居世袭,历经千年凡四十代而不绝于续。

据碑刻记载,“窃我勾蓝,汉魏居之,经隋唐至宋元,各姓相继入迁,自此人烟稠密”。相传到了明朝万历年间,居于兰溪的勾蓝瑶人口有两万,整个勾蓝瑶族超过三万。

明朝洪武年间,勾蓝瑶和“清溪、古调、扶灵”一起受招安而归化,谓称江永县的“四大民瑶”,正式纳入中央政府的管理。

岁月悠悠。现遗存的三个勾蓝瑶村寨,即黄家村(下村)、上村、和大兴村等,相距不到一公里,聚居有蒋、欧阳、黄、何等13姓,人口2900余等。

兰溪,又名勾蓝、勾蓝源或勾蓝瑶。勾蓝因名有碑文记载:“予祖昔居万山中,山勾连透,溪水伏流,色蓝于靛,因名勾蓝”。

上善若水,厚德载物。勾蓝瑶生于斯,长于斯,克隆亘古的农耕方式,承续传世的炊火烟氲,积蕴下历史的厚重悠长,涂抹出精神文化上的缤纷色彩。

去兰溪瑶寨采风,主要是看黄家村(下村)。如何描摹她的风姿物语,语言文字略嫌贫乏了,还需影像加持,让镜头采撷画面,得享一种身临其境的生动与亲切。

远望兰溪瑶寨,青山靛水,苍树古翠,田园村舍掩映其中。走近去,路边两座古建筑映入眼界,一是培元桥,一是盘王庙。

培元桥夹两山间,跨蓝溪河,扼守永桂古驿道。歇顶廊桥遮风避雨,山墙挑檐庄重秀美。始建于清光绪年间,重修于2000年。取名“培元”,寄寓勾蓝瑶族的固本培元与复兴。

盘王庙遗世百年,座西北朝东南,所供奉的是瑶族的先祖盘王。现已废弃,仅留下一个凋蔽的身形孤傲守望,等待着子孙们重拾先祖敬畏,寻回灵魂归宿。

往前去,一路随意所见,绿野田园,疏林石径,小桥流水,如诗如画。

再看那些农家村舍,依山、枕水、借地布局起伏错落、鳞次栉比,一色的红砖墙青瓦堞。炊烟袅袅升起飘过屋脊,撩过树梢,漫过田野,拂过老牛脊背,再把最后的一缕乳白,抹在了山峦沉黛的底色上。

如此自然美丽的景致何处还有,无一处不像是绝妙的水墨丹青,端起相机,不假思索就可定格入画。

一条青石板路曲曲弯弯,连通家与家、户与户,村落与田园,还有黄家村、上村、和大兴村等三个勾蓝瑶寨。

步履青石路,信步村里去,第一个抓住眼球的是门楼。

门楼不是摆看的,这是勾蓝瑶氏家宗族的标识。一个门楼挟持一条青石路,聚拢一个姓氏的血缘族亲。勾蓝瑶有多少姓氏宗族,黄家村里就有多少个门楼。

门楼还非等闲之物,其实就是一道防御工事,一个门楼守住一个大家族。出门楼到村口,建有“守夜屋”或“关厢”锁钥扼喉。村外环山,关隘处有石城墙和石城门。层层设防,壁垒森严,打造得浑如铁桶一般。

原来,兰溪瑶寨还是一座军事堡垒。

史载自秦起,历代中央王朝对少数民族推行“羁縻”政策,在给予自治权,税赋减免等恩惠的同时,又责成其镇关守隘,保境安民,警戒或讨伐其他叛逆的“蛮族”。

勾蓝瑶扼守边境,防止广西瑶人的入侵屡有功劳,官府岁有酒肉花红予以犒赏。

岁月风尘,暗淡了刀光剑影,荒芜了烽火边城。残留下的遗址如门楼、关厢、城门等,自将磨洗认前朝。

青石板路深径通幽,像毛细血管一样伸延到村寨内的每一个角落,每一户农家。

宽敞处有祠堂。祠堂的建筑不显赫,考究却在细节上,但见照壁上有书法壁画,梁柱上刻龙头木雕,屋顶的挑檐飞跃。其设计和修饰都非同一般,颇具匠心。

黄家村内一个姓氏建一个祠堂,以为本姓家族的宗庙,用作祭祖、议事或裁断是非等。如果说门楼,是血亲家族的地缘标志。那么祠堂,便是血亲家族的精神承载和政治符号。

往事如烟,现在的祠堂,也就是操办些红白喜事而已,其他的功能均已散失。

再往村中深里去,两边的屋墙逼仄相邻,屋脊层叠相接。蓝溪盆地面积狭小,除去田、路、山、水之外,只有五分之一的建筑用地,由此民居密集簇聚,青石板路被挤兑得狭长幽深。

熏湮人间的烟火水渍,履践世间的苦涩悠长,青石板因而变得光溜滑腻,湿漉漉地拓下了时光流逝的背影。

沿青石板路寻觅,多见明清两代的古民居,老屋顶上败草摇曳,悼挽似水华年。

古民居红砖青瓦,色调淡雅朴素。山墙高大,墙垣两头高低错落地伸出挑展,唤名“马头墙”,取意“马到成功”。

大门装饰具有明显的身份标志和精神寓意。门楣上的门簪有木雕装饰,代表着居家的身份或富贵或平凡。如果门槛上的门当有石刻雕饰,一些意会高雅、富贵的梅花、兰草、牡丹,或仙鹤、喜鹊、梅花鹿等,这就一定是大户人家了。

瑶家建房讲究个紧凑实用。最常见的形制是天井院,有了天井,得以使对外封闭的住宅采光通风。四方屋檐流下的雨水采集到天井,意为“四水归堂”,财不外泄。自耕小农的居家立意,就是营造自足型家族的生存空间,连阳光都要自我得享的独一份。

最富特色的,是二层的阁楼,一般是给女孩子的。阁楼向天井上方挑出廊窗,女孩子依窗梳妆刺绣想情郎,一支红杏伸出窗。

勾蓝瑶有“女不外嫁,招郎入赘”的婚俗。被戏言之为“勾郎瑶”。

传说男方只要带上四个鸡蛋,就可到女方家去求亲,女方家要是收下了鸡蛋,这门亲事就算定下了,合着“四个鸡蛋,雷打不散”的古训。

即算是有女外嫁,瑶家亦重娘家权益。订婚以后,小伙子就要经常去娘家勤打工忙农活,才能换得上阁楼与姑娘幽会。姑娘怀孕了、生孩子了不打紧,出嫁时,腆着肚子或抱着孩子上轿子,没人笑话的。结婚之后“两边居”,夫妻在男方家或女方家轮流居住。

瑶家婚俗,持守着繁衍种族的价值,少了点苛责,多了些宽容,犹有母系社会的余温尚存

话说古民居的魅力,还体现在雕花门窗上。古代匠人巧夺天工,雕刻出的花鸟虫鱼人物等栩栩如生,虽经时光磨洗岁月剥蚀,仍显出清晰的轮廓和细致的纹理,平添了一份沧桑气息,勾起绵远的思古之幽情。

古民居还专设书房。瑶家还兴学办私塾,在村内建有读书屋,为的是有本族子弟读书取仕,博取功名而光宗耀祖。

勾蓝瑶笃信“耕读传家”的儒家理念,得幸于此,兰溪乡虽没有文官进士脱颖而出,但乡里秀才却出了不少。黄家村里现存碑刻有四百多块,碑文有敬奉先贤的,宣扬功德的,记录大事的等等,诗文并茂,字体或雄浑或隽秀,都出自这些秀才们的手笔,给后人留下了丰富的历史资料。

兰溪之于美丽,在于青山碧水;之于淡泊风雅,出自耕读相伴的文化情结。

黄家村的鼎盛时期,青石板路还串起过一条繁华的商铺街,旧时称为“瑶里”。街面上有染布坊、榨油坊,有缝衣社,有卖针头线脑、或卖盐巴打酱油的杂货铺,有收烟叶茶叶的庄家等等,青石路由此穿插过去,走出村寨,与外界的古驿道联通起来。

岁月湮没了昔日繁华,时光遗弃了这条老街。若在斑驳离蚀的破壁颓墙上寻觅,还有老商铺的字号依稀可见。

青石路到了一块空旷的大草坪上,处在一幢古建筑的背后。绕过去,穿过遮天蔽日的古树林,再回首,原来是一座古戏台。

古戏台历经数百年,现已衰颓败落。戏台的一角倾塌,庭前杂草丛生,泥沼陷脚,放眼一派荒凉。

站在此地精神远游,尤如是一次文化苦旅。

古戏台曾是瑶家的精神殿堂和文化乐园,就像一块磁铁,可以把全村寨包括方圆数十里的乡民都吸附过来聚集一起。锣鼓一声响,唱腔咿呀起。忠奸善恶、悲欢离合,豪气干云、缠绵悱恻,爱恨情仇、喜怒哀乐等等,都被演绎得有声有色,淋漓尽致,直教人出神入化,如痴如醉。

“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残留下智慧、情感、审美等文明的历史残片,检视起来有种难以诉尽的怅惘和喟叹。

从古戏台的位置拾阶援上,崎岖几百米后就是山隘处的古城门,城门外是广西地界。遥想当年鏖战急,此处是一所遗弃的古战场。

古戏台将兰溪的黄家村与上村分界,傍着上村村口。

上村村口在山高处建有一座巍峨的楼亭,这是“石鼓登亭”,始建于明代。主体木结构。下有十六根圆木柱撑,上有叠加的三重飞檐。

要到这座堡垒式的村寨里去,先俯拾而上十几米长的台阶,再仰望云影天光下的巍峨亭楼,油然而生的感觉是震撼。

给外来人一个下马威,给本家族人一种自豪感,恐怕就是兴建石鼓登亭的创意。其中还有光宗耀祖的期盼,例如那三重飞檐,就好似三层官帽叠加,寓意“连升三级”。

石鼓登亭下,古戏台一侧,苍天古树,嶙峋怪石,掩映着一个深潭老井。

古时的秀才好雅兴,将兰溪的风光慨括为八景,此处称为“蒲鲤生井”。有诗道:“厥井尤未古,天然景致幽。水深蒲掩映,浪细鲤沉浮。树老浓阴久,人多报吸稠。天光云弄影,山色翠欲流。”

瑶家在此开辟四个井台,巧妙地利用水位落差及其不回流的特点,依次分为饮用的,浣洗的等等。井台被一人多高的砖墙所围隔,是歇夏时女人家洗澡的去处。

中国的民间传说,有牛郎偷看仙女洗澡,成就了一段天仙配的浪漫情事。但兰溪的瑶家阿哥,断不会做下这等轻浮放浪,逾礼越轨的事来。

黄家村虽处远山僻野,但绝不是化外蛮荒之地。漫步村寨里,在门楼、祠堂、照壁、门额等处,随意可见“德邻”、“里仁”、“礼门义路”、“德润圭璋”等书词题铭,透着传统道德方面的宣示和教化。印证礼义廉耻等传统道德,深深烙刻在勾蓝瑶的精神层面上。

难怪兰溪乡的民风不但淳朴,而且还有浓厚的儒雅之气。

蒲鲤井是兰溪河的源头活水,蓝溪河由此汩汩涌流,畅盈成河,进入到瑶寨后则变成溪流,形如蓝带,柔曼轻舒地贯穿而过。

青石路径与蓝溪若即若离,或如影相随一路同行,或又顾自往深处角落里去了。黄家村里状似迷宫,循着青石路容易走失,好在有兰溪贯穿村落,由她引领方向,跟着水流徜徉便是。

村子里的住户居舍、坊间小巷、宗庙祠堂、老街铺面等,大都傍着蓝溪而建。一衣带水之上有风雨桥。建材为木,不用一钉一铆,全系木料凿榫衔接,横穿竖插。木质表面涂抹防腐的桐油。经历的风雨沧桑久远了,桥身已经变得黢黑。

风雨桥亦称廊桥。桥上建一廊亭,里面铺设宽宽的板凳。路人可歇憩,依着栏杆,看一湾湛蓝水泊映出的远山传奇;躺在板凳上睡个懒觉也惬意,枕着缓缓的流水遗梦廊桥

瑶家的生活就如兰溪一样,宁静淡泊,绵远流长。

乡间村落通常是静谧的,这里也一样,静得可以听到青石板路上的脚步声,桥下的水声潺潺。

村子里面空落落的,青壮年都外出打工去了,留守的多是老人和孩子。还见一条又一条的狗,它们或傲然屹立,或随意游走,或慵懒地躺卧,或庄严地作派,俨然是在这里当家作主人。

这是一座垂暮的老村落,尤如风雨桥,孤寂地守定那似水流年。

在工业化城市化辉煌扩张的图景下,困守的乡村出路何在,这是一个问题。

但在一年中有那么几天,这座垂暮的老村落会走出落寞,焕发生机,变得热闹非常起来。

那是在节日里。勾蓝瑶喜兴过节,除了融汇汉族所过的节日以外,还有自己的传统节庆,例如诛鸟节、尝新节、洗泥节、中元节、盘王节等,几乎每月都有节日。

每年的农历五月十三,春种结束了,收拾犁耙,洗脚上岸,就张罗着要过洗泥节了。

洗泥节在兰溪乡,据说是仅次于春节的盛大节日。节前的几天里,环村的公路上一辆接一辆的摩托车掀起尘土飞扬,家家户户的鞭炮声不断,那是在桂林方向打工的儿女们回来了。

吃一顿团圆饭是必须的。团圆饭的餐桌上有两道菜必不可少。一是酿苦瓜,作法是把一根苦瓜切成两节后掏空,填塞进鲜肉、炒香糯、葱花韭菜等,再放到油锅里煎炸。洗泥节又称“苦瓜节”。可见瑶家对酿苦瓜的酷爱。

还有一道菜肴叫“腌黄笋”,瑶家无论煮什么,都喜欢伴以酸坛水腌渍的黄笋佐料。人们送出的雅号叫“臭笋子”,和“臭豆腐”说法一样,闻起来“臭”吃起来香。而那股浓烈扑鼻的酸坛水气味,恐怕人一辈子都忘不了。

传统的瑶家菜多酿制多腌浸,因而“嗜酸趋臭”。现在融汇湘菜的特点,也已嗜辣、重盐和多油了。唯有酿苦瓜和腌黄笋等,仍然在坚守久远的味觉,勾起远方游子浓浓的乡思乡念。

2011614。洗泥节。夜雨过后。兰溪乡的晨光明媚,水洗过一般的清澈。阳光漫过缓袒层叠的千顷绿野,投射到村口的青石路上,一队舞龙的队伍掀起黄红两色的光耀,万字鞭的爆响炸得人心发烫。

今天,湖南知青网的团队前来采风洗泥节,黄家村摆出了最热烈最隆重的礼仪。

洗泥节的狂欢开始了。剽悍的瑶家汉子舞动十几米的长龙,引领簇拥的人群穿行村落。

一路过去,瑶家所有的宗姓祠堂,都摆上了祭祀的供桌。等到舞龙的队伍来了时,族中年长的老爹嘴里念念有词,双手端上大碗的米酒依次敬上。鞭炮狂飙,腾起硝烟弥漫村寨,炸起碎屑漫天飞红。

洗泥节所负载的,是农耕子民的千年忧患和世代愿景。祈求谷神和先祖保佑,青苗着泥后便风调雨顺,秋收有个好年景。

如此神圣而热烈的古老仪式,沉浸其中顿生穿越感,像是向着遥远的历史深处走去,又像是历史从遥远的深处走来。

祭祖仪式结束后,舞龙回到村务中心的广场上。这时的好戏才刚刚开场。瑶家的芦笙吹起、长鼓敲起、载歌载舞一片欢腾。

叫人心神一懔的是武术表演,这个曾经城堡式的村寨武魂犹存。黄家村的女人都习武,既柔情似水又坚韧如刚。传说明清时代,男人们都去镇守城门关隘去了,留下来守护家园的就是姑娘大嫂们,因此就有了勾蓝瑶独特的女子拳术。

黄家村的独门绝技,是用锄、耙等农具演绎的攻防套路。瑶家汉子质朴如土地,悍猛如山火。当年在田间劳作时,一旦有敌来犯,手中的农具立刻变为拼杀的武器。

中午时分,艳阳高照。盛大的酒宴开席了。瑶家人豪爽,大块的肉往你碗里夹,大碗的酒往你面前敬,不醉不放行。洗泥节的那几天里,是草民狂欢的饕餮盛宴。黄家村的家家户户敞开大门,你只管进去坐下,扶起筷子就吃,端起碗就喝,越放肆主人家就越喜欢。

湖南知青网与兰溪因缘相牵。早在上世纪60年代,8000长沙知青下放江永,尤如落红撒落在这方的田园山水间,融入当地瑶家的温情血脉中,已把他乡当故乡。

几十年之后,江永知青引来湖南知青网上的全省知青,一次又一次地走进兰溪乡,贴近勾蓝瑶,倾听遥远古代的历史回音,感受历经沧桑的美丽传奇,流连天人合一的自然生态,浸润宁远醇酽的勾蓝民风。不觉间,将此当成了人生途中的一处驿站,划上了一道情感回归线。

基于此,谨将黄家村采风的所得结成集子,奉献给兰溪乡的父老乡亲们。

感谢:江永县旅游局

      江永县南溪乡乡政府

      南溪乡黄家村村委会

      黄家村老支书欧阳绪珍

      湖南大学岳麓书院

                           湖南知青网

                           执笔:雄鸡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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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鸡报晓 您好!我是湖南中旅假日旅行社的陈辉 回来湖南时间不长  原来一直都在珠海 澳门从事旅游行业,我有接待过很多澳门的摄影团  我们专门做川藏线摄影比较多 这次偶然机会看到您的摄影作品  感觉您真的太棒了  真诚想和您见见!我们走的线路都是  川藏 云南香格里拉  泸沽湖 中俄边境线  新疆线 原来青藏铁路刚开通的时候澳门电视台播放的青藏铁路资料片内容就是我们经理提供的,希望能和您成为朋友  出游不出游都没关系  我想跟你认识才是真诚的  我的联系方式是13973012566  QQ 498025863  陈辉  期盼您的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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