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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考)明代有权臣吗?

明代真的有权臣吗?——也谈《权臣谋国》中的硬伤/Minstrel
 
这段时间一直宅在家里看电视,湖湘讲堂播出的《权臣谋国》守着看了好些集,明史专家毛佩琦教授从刘基一直讲到严嵩,据说还会讲到张居正,我很希望从节目里头看出些新意,实话说,还是有点失望的,节目内容,不外乎是讲明朝如何好,如何不被人理解,甚至政治如何先进,名臣迭出,诸如此类。
用一句话概括观感,有点,有点像鲁迅小说里的话:


“都是白衣白裤,戴崇祯皇帝的素。”


本来么,一说到明朝,大家不由自主想起东厂西厂锦衣卫,如果说这都是香港电影惹的祸,那也未见得——香港电影一度反帝反封建,明朝的太监和清朝的鹰爪孙是并列的两大坏种,后来辫子戏层出不穷,满屏幕阿玛额娘,还加上“你幸福吗”的最佳采访对象尔康之流,终于把大清王朝塑造得一派祥和,只剩下明朝的白发太监们在那儿寂寞地坚守阵地。


时至今日,明朝在大众的印象中,一如既往地充斥着戾气,虽然有《大明王朝》这样的电视剧捧场,还是没能把人们的观念掰弯过来,个中原因多多,“真实”的明朝本来没那么光鲜亮丽,这是根本上的原因。


现在,湖湘讲堂想做的工作,无非是“通过五位权臣的生平,还原一个真实的大明王朝(大意如此)”,目标宏大,但粉墨说春秋,立足点,似乎虚了一点。
我就问这么一个问题:明朝有权臣吗?

先说刘基。这位民间传说中巨能耐无比的开国勋臣,其实没那么厉害,最终评职称,也不过是个“开国翊运守正文臣、资善大夫、上护军、诚意伯”,熟知明朝官制的人就知道,这些都是虚的,民间津津乐道刘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有若诸葛之亮,这不是毫无根据,《明史》记载其“博通经史,于书无不窥,尤精象纬之学”。但元末明初,学术本身就乏善可陈,这样的称道,无非是矮子里面拔高子。刘基父子后来都遭了朱元璋的毒手,虽然帐算到了李善长身上,但刘基的命运,从头到尾都是捏在朱元璋手里的,这样的臣下,何“权”之有?

第二位是于谦,官居兵部侍郎,不谙世事的英宗皇帝带大军出征,他既不能从军事上据理力争进行说服,在领导做了决定后,又不能通过其他方式避免大军倾覆,扶起来一个景泰帝,还被从瓦剌归来的英宗端了饺子,最后身死族灭,只剩下一个忠臣的名号,这样的权臣,何“权”之有?

至于杨廷和,恰好碰上个以莫名其妙著称的正德皇帝,以至于“久入阁,漫无所建白,人易之”,至多能做点“镇静持重”,“补苴匡救”的工作,嘉靖皇帝登基不久,就因为大礼议被轰下了台,连儿子杨慎都保不住,说他是忍辱负重的循吏则可,说他是权臣,何“权”之有?

严嵩,这位著名的“奸相”或许真说得上是一位权臣,“擅专国政”几二十年之久,不过这些权力,无一不是来源于皇帝本人,毛佩琦教授在自己的解读中,几乎将明朝的政治架构描述为“虚君共和”的跨时代政体,然而这样的拔高甚至粉饰,一点都不符合时代特点,君不见,同时代欧洲的封建制度下,国王和封建领主之间的权力系数比对,都不知道比中央集权的大明王朝要“共和”多少,严嵩末年,还不是被皇帝反手一个巴掌,想抄家就抄家,想去职就去职,如此权臣,何“权”之有?

行笔至此,我倒是觉得,整个《权臣谋国》系列,只能更加说明一点,在这样的制度之下,臣子权力都是皇帝手指缝里漏出来的,漏多漏少,只关乎两个要素:皇帝本人的糊涂程度,以及臣下偷梁换柱的巴结水平。似这样把集权制度下,顶层领导和下属之间天然存在的内耗现象,归结为虚君共和的制度优越性,未免离题稍远。

假若湖湘讲堂真的愿意重新解读一下明代的权臣现象,我倒是建议去掉所谓儒学正统观念,把被排挤出士大夫阶层的太监们,也视为真正的权臣,他们虽然没有小JJ,但是在帝国的权力架构中,把握权力的能量,可一点都不比那些所谓的朝廷大臣小,一方面要照顾所谓的历史真实性,一方面又不想往里头填点来历不明的历史观念,这正应了电影《九品芝麻官》;里的一句台词:用前朝的剑来斩本朝的官,结果无非是削足适履,两头不讨好

(作者:柿油党的银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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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湘讲堂》是湖南教育电视台2008年1月推出的一档以传播和弘扬湖湘文化为主旨的人文讲坛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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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年11月,《湖湘讲堂》荐送的《唐浩明评点曾国藩》获得中国教育电视优秀作品教学类一等奖。由纪连海主讲的《晚清名将左宗棠》已经与湖南文艺出版社签订了出书合同,即将正式出版。2008年12月,在新浪、网易、搜狐等门户网站组织的全国文化类讲堂节目的调查显示:《湖湘讲堂》名列全国十大最受观众喜爱的文化类讲堂节目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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