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和几位老同学见面,不免都说起了一个人。他是江永县原东风公社瓦屋下大队的知青,叫潘y安,我们叫他“小”潘。只因他的姐姐,姐夫是我们中学同班学友,(他的一个表姐还是我小学同班学友),他低我们三届之故。他们家住在平地一声雷雷井旁,与我算大邻居。有时到他家去主要是与他的姐姐交谈,不大注意这位“小粒子”。我从未见过长大后的他,也就不能说熟悉,但听到关于他的事却是很多的。
小潘只有姐弟两人,1964年都没有被上一级学校录取。他到江永当知青。姐姐留在长沙,后在国营云芳照相馆谋生。小潘的学业情况我不大了解,潘姐则一直是“尖子生”。
小潘的父亲在“文革”前期自己将脸没入水缸而“去”,方法之简单和“另类”简直令人难以置信。是什么原因呢?那就不必说了吧。小潘姐弟那时还是青少年,总算也能“节哀顺变”,若干年后相继组建了家庭,幸福而和谐。
大约在2004年,潘姐的一次不慎,电烤炉引起火灾。虽未殃及芳邻,但本地传媒仍争相报道。什么“年逾六旬的潘奶奶出门没关电烤炉”之类,使人联想是个老懵巅懂摇摇晃晃的老太婆。其实那时的潘姐58岁,面容姣好,动作伶俐,体态轻盈,头脑灵活,没有半点“婆婆子”相。
潘姐从此抑郁起来,终于得了“抑郁症”。丈夫,亲友多方关切,为之排解,效果仍不大。2009还是2010年(近事我往往记不准),潘姐可能想起了父亲没入水缸而“去”的往事,自己竟也将全身没入湘江而“去”了。
潘姐和父亲都自行“走”了水路。
作为老知青的小潘,少年时哭了父亲,六旬后哭了姐姐,也懂得如何去过好每一天了。今年六,七月间,他在武汉等地走亲访友兼旅游,也准备会合马畔闲人等插友兼朋友再去江永。向往明年后年与大家的一次次欢聚。
今年9月,有叫“瓦屋下”的网友在某跟帖中透露小潘得了晚期肺癌,不能再去江永的消息,使我们如闻霹雳。马畔闲人和我相约,一定一定到长沙看他。虽然癌症已不再是绝症,虽然小潘身体一贯结实强悍,我们总还是想看看他的。我们还要和他郑重相约,庆祝后年的下乡50周年。
江永金秋行后,我意外得知小潘竟急匆匆“走”了。从武汉回长发现身体有些不适,看医住院,治疗,前后不到40天,最后还因癌细胞转移至大脑而昏迷了个把星期。
小潘实在也太“聊别”了。凡认识他的学友,插友,朋友都感觉突然。感觉自己没有来得及去做点什么。
只有“瓦屋下”网友,他是小潘最好的朋友,他一直陪伴在小潘身边,直到处理完后事。
在置顶的江永知青名录中,我见到了小潘的名字,这个名字要划掉吗?我看这个名字应该永存!
小潘生于1948年。育有两个女儿。两个女儿居然还在读大学,高中,可见婚育之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