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 人 难fficeffice" />
(我一生部分回忆)
一提起男人,我就会想到自己,也会想起有关男人的描述:如高山之磅礴,如大海之浩潝,如古籘之遒劲,如松柏之伟岸,如天地之恢宏,如岩石之坚强,男人是一家的顶梁之柱,家庭生活的基石,女人能以此作靠山,儿女能以此作港湾,古来有人比喻母爱如水,父爱如山。但也有关于“有钱男子汉,无钱汉子难”的说法,我自己回想自己作为一个知青,作为一个男人,这一生,有骄傲,有辛酸,有幸福,更有艰难------
一 知青时期
(一)
我从4岁丧父,自幼缺乏父爱,我是在祖父的一手抚育下长大,我幼年的成长得到的男人呵护只有是这个顶天立地、悬壶济世的祖父,他给我衣食往行,给我医学知识,但在中学毕业长大成人时,却无能为力给我指点方向,此时正值大炼钢铁、大跃进之后,国家经济几近崩溃,阶级斗争风雨如晦,出身不好升学无望,我最终揹起行囊,告别家人上山下乡。儿时他教育我的传统观念,仁义道德,礼义廉耻却一直铭记心上,刚下来时尚属翩翩少年 ,在农村随岁月流失,六年辗转,文革运动正甚嚣尘上,祖父挨斗惨死,母亲清退下乡,返城已完全没有希望,我已脱落成刚蜕稚气的男子汉,男人便有男人的烦恼,知青小组已经散伙,劳动繁重,身心疲惫,前途渺茫,收工或下课(那时任本村民办教师)回到借住社员的房屋内,冷锅冷灶,我想有个家,想收工回屋有餐热饭呷,正如后来歌词唱的那样:“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华丽的地方,在我疲倦的时候,我会想到它------”但那时女知青千方百计设法返城,哪能跟一个无钱无房,阶级成份又高、毫无回城希望的男知青,在农村过一辈子呢?我们便成了莫言笔下的“鱼挂到臭,猫叫到瘦”的猫们了,好在冥冥之中,我邂逅一少我五岁、处境同样卑微的农村“小芳”, 她不图我是什么城市知青,只是图我当时还是民办教师(后又当了赤脚医生),起码生活会有着落,不至于一年到头为交不起口粮费忧愁发慌,这样我便成了一个真正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从此我便要力尽做男人的职责,象《牧马人》中许灵均一样,带着这个没有多少文化、情窦初开的女人,在生活的风浪中拚搏,从无到有,她从农村中艰难爬涉,到返城后到处打工,从农村人的黑市户口,到最终农转非的城市居民,从开始街道饮食店的小二,到后来自己开店做老板娘,我除本职工作外,还得为三个女儿的读书上学、毕业就业,煞费心思,呕心泣血,回忆这漫漫长路,好不感叹做男人真难!而做个知青男人更难------
(二)
一结婚就会生孩子,那个年头搞计划生育还没那么认真,事情也怪,人越是穷,小孩生得越多,连生两个都是女儿,原结婚用的房子是外母老娘的旧牛栏改成的新房,太小,必建住房,那时正是70年代初期,为促使知识青年安心农村,抓革命、促生产,凡在农村建房者,每个知青被下拔200元,我就合起另一个知青共400元,要建共墙的两套住房,那时的两佰元钱虽是个大数目,但终究缺口太大,青砖买不起,生产队拆掉一个旧牛栏,就地基、就现砖,大部分还得靠自己打土砖, 71年秋天,秋高气爽,我每天一下课或收工就在田里打土砖,收、晒土砖,中午烈日炎炎,晚上夜色蒙蒙,做成、晒干的土砖还得挑回来堆放、用稻草盖好,为节省时间,每担都得有200来斤,我简直就是一台永动机,不知劳累,好在年青,二十来岁,身体吃得消,晚上倒床就睡,早上起来又精神百倍,谁要你是男人?农村有句土话“志穷不卖屋,志发不起屋”,特别那时是出集体工,要建一套住房真是难上加难,请泥木工请不起,我就从衡阳方向喊来我的堂兄,他一个武汉体院老毕业生也被下放在衡阳县农村,他不甘伦落就习得一手好泥工手艺混饭吃,还带出一批高水平徒弟,我这里万事俱备,他们一到来仅花十来天时间就成就了一幢二套双层楼房,之后我又在房子后面用土抖出一间茅房作厕所用,在农村生活这是必须的。在我村子20个知青里还就是我带了这个头起了房子。这就是我这个做男人的骄傲。
(三)
从此居有定所。有了自己的住房,解决了大问题,但还得要生活,我那时虽然是本村子里的民办教师,但下课之余还得搞家务,节假日还得干农活,我每月的五元钱生活津贴,只是解决了油盐钱,下课或收工回来看到嗷嗷待乳、肌肠轳轳孩子们的眼神,心中免不了不少酸楚,为给小孩寻点荤菜,节假日我凡犁田时都得带个鱼篓子挂腰上,边犁边寻翻出来的泥鳅、黄鳝,运气好时一上午也捉得半斤到斤把,偶尔也捉到似黄鳝的水蛇,一摸到手时感到涩手,觉得不妙立即摔丢老远。凡刮南风天气,晚上早早吃了饭,打着提笼灯,燃烧松膏火,拿把鱼叉去田里扎泥鳅,但那时对青蛙,兴趣不大。不过我扎鱼水平不高,然一晚下来也总搞得一、二餐好菜,做得绝一点就是打茶籽油时,用茶枯饼粉碎蒸熟洒到田里,不要多久泥鳅就被醉倒一片浮出水面,于是用网子捞就是了,茶枯多收获就多。这称之谓“斩尽杀绝”,其实泥鳅在田土里翻动对土壤的保护和禾苗根系的发育都有好处,生产队后来下令禁止这样捕杀泥鳅。除此之外,要给小孩营养就靠养鸡了,从鸡屎眼里抠点蛋白质,这是女人的事,我倒不必积蛋卖钱买油盐,只要鸡婆咯咯叫了,老婆就庆幸满崽们有荷包蛋吃了,那我们大人是舍不得吃的,谁叫我是孩子们父亲的大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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