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什么奉献给你,我的湘江
母亲河前的沉思
一笑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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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报纸上连篇累牍地发表湘江干枯,沿途几十万人现饮用水困难的报道。几场及时雨下来,媒体的声音沉寂了一些时日。近来老天不下雨,又有文章开始呼吁了,说是给湘江补水,只能维持40天。其实补水之说纯属误导。不过是将之前拦河坝堵住的水放下来罢了,不是另外开辟了什么水源,何来补充之说?
我和好友陈瑛这几天一直在筹划一个行动:到湘江源头探访去。对湘江现状、今后走势,不一定有人比我更为关注。这不仅因为我是喝母亲河的水长大的人,还因为我对这条神圣的河流的情感深入到了自己的骨髓。她的博爱、她的宽容、她的恩惠,罄竹为笔,覆海当墨,也未必能写得尽如我心。
湘江源头行,能使我更好地了解沿途环保情况,以及生活、生产发展对湘江的影响。以尽我们微薄之力来呼吁大家爱护湘江,保护湘江!可摆在我俩面前最大的困难,乃彼此是否有这份体力完成此件夙望。陈瑛老兄已经进入古稀行列,我也在天命年中煎熬。两人平均年龄在花甲之上,有雄心可有雄风乎?
湘、资、沅、澧四条大水纵横湖南全境进洞庭入长江归东海,其中湘江流域最为广阔。全省7000余万人口中,据官方公布的数字,湘江流域有近4000余万人,超过二分之一。从前,湘江两岸水草丰茂,树木葱茏,物薮蓁蓁,尽管湘江流域也不可避免地要遭受一些天灾,然像今天这样,每年都要经历一段近乎干凅断流的日子,几乎是想都没有办法想像的。导致湘江如今惨不忍睹现状的,不是天灾而是人祸!从1958年搞大跃进,伐尽湘江两岸参天古木去烧炭炼钢铁开始,失去了涵养的湘江便开始枯萎。恶性循环一路蔓延到今天,因不堪忍受身上的污染之重,愤而用断流、不能净流等来回答那些不怀善意对待她的世人。“漫江碧透,百舸争流,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从毛泽东同志留下来的这些诗句中,我们可以看到湘江曾是怎样的一条有着勃勃生机的大江。清粼粼的河水,雪白如玉的河沙,已经成了记忆深处的感慨。而今的湘江,只要看到长沙市有关部门立在橘子洲头东岸的一块木牌“疫水河段,严禁游泳”,便让人的心紧缩到了极限。
为检测我与陈瑛商谈沿湘江走到源头的计划是否可行,前几天我和老夫子试走了湘江株洲工业区路段。不走不知道,三公里左右的路程,走马观花所接触到的环境污染,已经让我们觉得连出气都找不到地方了。
从长沙往上走,到郴州地区止,属于湘江流域的人口超过了2000万,这还不包括生活在源头广西地区,以及其他地区与湘江流域有关联的人口。这些人的生活废水(生产废水排除在外),按一人每天两公斤计算,便达到了4万立方。这四万立方的生活废水直接排进了湘江。说的不好听的话,在枯水季节,生活在我美丽的家乡长沙的朋友们所饮用的就是上流来的屎尿。退一万步说,假如屎尿水经过过滤等工艺后还可以勉强入口的话,那神仙都没有神功净化的工业废水带去的污染,除开浸染人的体质让人病入膏肓无可救药外,根本没有回天之力使之不致祸害苍生!在长沙之上矗立的株洲化工冶炼基地,湘潭竹埠港化工企业群,衡阳市郴州市的那些化工、冶炼、矿产摊子……它们生产的工业废水废物可是以天文数字计算的啊!
我们在毁灭自己的家园,我们在毁灭我们的母亲河!
这是一个沉重的话题,在感情上,从来我都是将湘江当做母亲的。现在说出来的话,拍下来的照片,不仅没含一点对她的赞美,还把加在她躯体上的伤痕一一地展示在世人面前,我不是在拿刀子捅向母亲的胸膛么。原谅我吧,母亲河!这么做,我只是想唤醒大家的良知,用实际行动,使您重新焕发新的生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