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 1# 唐青
热烈祝贺人中禾火新作问世!
下面是我对禾火这部新作曾经写出并发在胡子网小说版块上的一篇短评的原稿,修改后禾火先生选作序言,在此重发,以便于朋友们大致了解这部长篇小说吧。
风流未被雨打风吹去
——评张仲秋长篇小说《风流云散》
谢有顺先生在《关于小说创作的几个关键词》一文中开宗明义说:“小说是对心灵的勘探、生命的写实,小说的复杂性,也正是源于生命的丰富和深刻。不研究生命的情状,不留意生命展开的过程,就难以写出小说那生动的质感。所谓生命的学问,自然包含着对生命本身的考据、实证,并进一步探求生命的义理;要洞悉小说的秘密,就必须通达小说所呈现的这个生命世界。”我以为谢先生的这个论点是十分有见地的,也是迄今对小说创作的最佳解释,张仲秋先生的长篇小说《风流云散》就从创作实践上印证了这个命题,张仲秋先生正是通达了一个人所呈现的这个生命世界,才有了《风流云散》的问世。
作家自己在谈及这部小说的创作时说:“表面上看起来,这只不过是一个男人和N个女人的风流韵事。但它却诠释着包括亲情爱情友情恩情人情乡情在内的人生大义。小说通过王英俊六十年的风雨人生,比较客观地反映了新中国成立后的各个历史时期的真实状况,并将不同历史时期的时代特征,深深地烙印在王英俊的身上。”其实,作家在这里已经说明了“小说是对心灵的勘探、生命的写实”的实质了。作家通过小说创造王英俊这个人物就是在研究生命的情状;他蓄意描述的主人公的六十年历程,就是对生命历程的诠释。因此,这小说也就有了生动的质感,就有可能让人从接受中去进一步探求生命的义理。显然,这个小说的成功之处,就在于做了这样一种生命探求的解说,呈现出了一个人的生命世界。
作者做了一件十分难以做好的工作:按照一个人生命历程而贯穿着的六十年沧桑岁月,从父辈的艰难坎坷到自己的曲折经历而真实再现又艺术表现。王英俊作为芸芸众生之一员,其所有生活争斗情状,都是他生命的写实,而作家就是通过这种写实对这个普通下层人物进行的心灵勘探,因而就有一种沧桑感,种种时代存留的烙印,更在于显示了时代对人物的造就或扭曲。人物的经历其实是一种时代的反照,其生存的挣扎和心灵的嬗变,往往还不是个人可以随意左右的历程。可贵的是,这个人物并没有沉沦,也并不想沉沦,而是在积极地生活或者说在探求生存的意义。父辈留下的原罪,给年轻的王英俊带来许多生存的尴尬,生命的尴尬。然而,他却在以他的独特方式争斗着。通篇似乎是在写王英俊的爱情故事,其实展示的是生命的探求。人活着,需要爱情,更想要追求如同梁祝那样的纯洁无邪的令人千古歌颂的爱情。但王英俊似乎在其争取爱情的路途中,走了很多弯路。对巧英,进入灵肉超然境地之后,甚至不敢担负其应有的生命责任,是其个人的品质使然,还是有某种时代重负的压力呢?恐怕这就是其“风流”的症结所在。以后,这位主人公有过多次的与女性的交往接触,其中不乏真情流露又似乎有着游戏人生的无奈。我其所以说“无奈”而不是“无赖”,是因为他追求的是种种企望生存得更为顺畅更为惬意的生命状态,这似乎是人之常情。作为底层的实实在在有血有肉的普通人物,我们似乎不必要去苛责他的所有行为,甚至给扣上一顶大帽子:是对知青形象的歪曲,因而将此作品判定为是一本诲淫诲盗的小说。(事实上,这个小说最初在湖南知青网上发出时,是遭遇到这种责难的,作家在其后记中已经有所说明,这里就不再提及了),这种看法我以为是片面的偏颇的。什么样的形象才是没有歪曲知青形象呢?难道知青都必须是如其所说的“高大全”吗?作为芸芸众生之一员的王英俊其实不是一个叱咤风云的革命者,即使是描写革命者的伟大人物的文学作品,似乎都不应回避作为人的最基本的最起码的人性诉求。所以,我以为过分的苛责是寻求一种至清之水,然而水之清则无鱼,这是浅易的道理。有的人往往一看到“风流”二字就莫名其妙地与男女关系联系起来,何况这小说还公然写的是一位曾出身微妙、做过知青、回城以后又进过工厂,接下来下海打拼生意并有所成就的人生经历相对复杂的人物,甚至还曾游戏人生最后“改邪归正”的人物,因而遭到某个正统“文革遗少”所谴责.其实,对“风流”一词,真正的意义并不完全在此,不然,对毛泽东“风流人物还看今朝”怎么解释?对辛弃疾“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怎么解释?正是主人公这些经历的复杂性,才可能诠释“小说的复杂性,也正是源于生命的丰富和深刻。”这一论断。主人公六十年的生活情状其实更多地是在生存的追求中不断进取,风流未被雨打风吹去,这就是小说诠释的生存道理,也就是小说的厚重的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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